他想起了晋翰文前天晚上说的话。

“记得我们后天的约定。”

阿四踢开脚边的石头，心想我记得，我来了，你怎么还不来。

办理结契业务的人看到了阿四，对着他招了招手。

“你在这里干什么？是等人吗？”

阿四点点头。

工作人员笑了笑，“要我帮你打个电话吗？契约登记所里有内线电话，只需要告诉我们姓名就好，当然，如果知道编号，就更好查了。”

阿四犹豫了一会儿，心想，不需要，但嘴巴却违背了他的想法。

“晋、晋翰文少将。”

工作人员听到晋翰文的名字，震惊的捂住嘴巴，“是晋少将吗？！哦哦，我记得，你就是秦有容吧，前几天晋少将预约了，我去联系一下他。他毕竟是高阶异能者，经常会突然忙起来，你别急。”

阿四跟她走进契约登记所，突然想起一件事，问她，“你知道什么情况下，一个人的身份牌编号会是99开头吗？”

工作人员仔细回想了一下，“理论上现在还没到99的编号，嗯，我想想……如果真的有，那只有一种可能，他的身份牌是另一个在基地内以00开头的人替他申请的，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替他申请的那个人编号和他加起来，是999999。哈哈哈，虽然能这样做的人不多，不过我们办理业务时偶尔也会碰到这种情况呢，意思是两个人能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阿四脚步一顿，心尖好像被一双无形的手拧了一下。

“……哦，这样啊。”

打给晋翰文的电话一直没人接，工作人员感觉空气好像凝固了一般让她窒息，有点儿紧张的抆了抆汗，“晋少将，他、他应该是忙得顾不上。”

许久，她听到身后传来沙哑的声音。

“不用打了，我等他就行。”

时间缓慢的流淌，契约登记所一直人来人往，十分忙碌。

契约登记所的工作人员都看到一个面容冷峻的男人在契约登记所的大厅角落里久久的站立。他的存在感不高，但只要留意，每个人都能感觉出他的茫然无措。

直到夜幕降临，排在后面的队伍一点点变短，到了下班的时间，那个男人都没有动一下。

第一个和他打招呼的工作人员走过去，小心翼翼的说，“秦先生，我们下班了，今天……不办理业务了……”

那个男人嗯了声，沉默地走出了契约登记所。他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后背挺得笔直，步伐稳健，可背影看上去却有种莫名的孤寂落寞。

——

回去后，阿四发现了一个问题。

他的胸，恢复速度比以前慢很多。

过去他也没有精确计算过，但一般一天以内的时间，他的胸会隆起成拳头大小的小包，这次只是皮长出来了，整体几乎看不出什么隆起。

他没有再缠着纱布，害怕纱布的压迫会妨碍到胸部的生长。可不管他看多少次，他的胸口都以非常缓慢的速度填充着脂肪，三天时间也不过长了过去一天的大小。再这么下去，等彻底痊愈，他的胸大概只会到D那种程度。虽然尺寸依旧不小，却也只是寻常的水平。

这种程度可不行啊……

阿四十分烦恼。

阿四去医院，找到之前那个为他看身体状况的木系高阶异能者，问她究竟怎么回事。

那位女性少将仔细检查了他的身体状态，问他：“你之前做了什么？”

阿四比划了一下：“我之前把这里，割掉了。”

女少将脸上流露出温暖的笑意，她忘记晋翰文交代要保密的事情，只是欣喜於阿四身体的好转，无意中说漏了嘴，“这是你想的主意还是晋翰文想的？太聪明了！我感觉你体内的污染减少了很多，而且那颗新生晶核的活跃度也上来了。你之前会长出女性的乳房可能就是用来囤积污染，现在你体内残留的污染被少将去除了，所以去除掉乳房这个囤积的污染物后，身体状况会改善。你最多再受三次罪，就能变回原来的身体了。或许你一直停留在中阶的水平也是因为体内还残留着污染的原因。要不现在试一试？我可以无痛手术的。”

阿四抿着嘴，好像没注意到她说话中透露的信息，低声用别人听不到的声音嘟囔，“我找你是想问为什么这里不继续长大了，不是让你再弄得更小。”

阿四睁开眼睛躺在床上，感觉夜晚更加难眠了。

他不怕黑，可一点儿也不习惯黑夜里独自入睡，宁愿整晚不睡觉。过去那段时间，晋翰文一直和他在一起，很少有分开的时候，现在好几天没见面了，他就没睡过一次好觉。白天还好过一些，有郑一炎和他一起训练，听他逼逼一些【京城】基地的破事也不算难捱。可到了晚上，他就总是克制不住的想起那个漂亮的男人。

阿四用手丈量了一下自己的胸，那两团脂肪依旧和前一天一样，没有任何变化。

三次之后彻底痊愈……

所以他也不能尝试着割掉这两团没发育起来的脂肪，试试她说得到底对不对。万一对了，那就更平了。

他从柜子里翻出晋翰文之前给他做的内衣，穿在身上。可那件晋翰文为他量身定做的内衣尺寸太大了，他感觉胸前空空荡荡，一点也不安稳。

他的心也变得空落落。

晋翰文之前那么生气，他还说了会长得更大，让他看到这样的胸，肯定消不了气吧……

阿四静立在柜子前，眼角突然看到一小片白色的布料。

那是晋翰文之前给他做的肚兜，他从来没穿过，就压在了柜子最下面。

“……”

再等几天，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