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桥的脸一红,用手指按着他的耳朵,悄悄说了个数字。陈书竞听完发笑,一本正经地点头,嗯了一声。
江桥暗骂他不要脸,心脏却砰砰砰的,跳出喉咙了。故意加了句:“对了,我是说年龄。”
陈书竞:“我不是说年龄。”
“吹牛吧你。”
“亲亲。”
“嘤……”
江桥红着脸,快活地抬起脖子迎合,脑子里空无一物,只剩下被抚慰和侵略的快感,兴奋极了。
眼看要任人为所欲为,突然铃声响起。
声音不大,但一直不停,吵得陈书竞心烦,搂着他一路亲到餐桌旁边,顺手接了。电话里传来清冷的女声,是那位苏小姐。
江桥听着,又酸得要命。
他从激情中回过神来,心想,如果真在一块儿了,还有多少嫉妒的时候?他还要上班呢,整天这样吃醋,够下十盘饺子了!操。
陈书竞接完电话,想继续亲热,却被推开了,不禁惊讶,问怎么了又?
江桥拼命摇头,“不行不行,我不能接受。”
陈书竞:“……”
他额头的青筋跳了一下,“那你跟我搞什么?把我搞硬了,疼啊!”
江桥心虚,轻轻碰了下,发现那硬度还真是出格,不禁呼吸紊乱,“那,那怎么办。我帮你弄出来?我错了……”
陈书竞冷笑。
他没能得偿所愿,面上十分冷淡,实则有点恼羞成怒:接什么电话啊,白卖惨了,靠。
他心想:贴是你要贴,分是你要分,哭还是你在哭。好处全给你占了,你可真行,江桥。
“我帮你吧。”江桥小声道。
“不需要。”
“那好吧……咦,你在干嘛呢?”
“背乘法表!”
“啊……”
陈书竞背靠桌面,默念着各种数字,以此来平缓呼吸,等性慾松弛下去。突然问道:“十乘零等於几?”
江桥:“零。”
陈书竞:“该死的零!”
江桥:“……”
陈书竞幼稚了会儿,很快恢复过来,整理好打皱的西服,重新衣冠楚楚。他揽着江桥,给他打开车门,送他回家,停在了小区门口。
江桥一步三回头,“你怎么不走?”
“等你进去我再走。”陈书竞搭着车窗,“这不人际交往的礼貌吗,你不知道?”
江桥一怔,胸口微暖,走过来把头伸进窗户,偷偷亲了下脸颊,当告别了,“那我等你先走。”
陈书竞:“不用,你先。”
江桥:“你先吧。”
陈书竞:“……”
空旷的街上,两个人一站一坐,隔着金属车门,四目相对,暗流涌动,像蘑菇云的前奏。
江桥不走,陈书竞翻了下眼皮,最终随他去了,压下心头的烦躁,夹着烟挥一挥手。
再见。
车飞驰而走。
江桥站在原地,孤伶伶地立了半晌,默默转身上楼,陷入冰凉的床里。陌生的香水味还未散去,澄澈又烈性,很适合陈书竞。
豪车,美酒,旧屋,歌女,梧桐。
又是个梦境。
江桥回归了正常生活。
第二天他差点起晚,蓬头垢面地跑到公司,趴在工位上,埋头苦干。
芮伊的二轮拍卖很快开始,项目组为博安调整了报价,比之前略高。
两周后,出了件大事。
那天,江桥刚到公司,就发现气氛凝重,MD居然在,且脸黑如墨。
同事让他看微博。
微博上,Envy要被卖掉的消息高居头条,各大博主伺机而动。陈书竞被反复提及,瞎几把揣测,造谣人家的经济状况,父子关系。
江桥惊讶不已:按理说这种消息,得等交易完成,双方确认后才会公布媒体。公司间都会签保密协议,私自泄露是违法操作啊!
怎么会……
更可怕的是,在所有买主中,只有博安被新闻提及,甚至写出了博安的二轮竞价。
这点无论交易前后,都是重要内容,只有芮伊、博安和项目组三方清楚。
怎么会被披露?!
闹成这样,这项目算是完蛋了。博安气得要死,把责任全推在项目组身上,说他们有人泄密,别提成交费,连顾问费都要求退回。
MD也很生气,要这么着,这几月不干白工了?於是把所有人都训了一遍,阴着脸逐一问询。
最后找到江桥头上。
MD盯着他说:“有人说你朋友是海通的SA,那可是竞争对手。曾经吃过一顿饭,是吗?”
江桥心里一慌,想起罗瀚来,连忙道:“是,但只是普通朋友,很久没联系了。而且具体报价我也不清楚啊,老师。”
他的业务做得不深,这是实话。MD没难为他,但组里却有流言针对他,编得像模像样,弄得他很心烦。
只有女生韩莉,在部门里做内控的,表示很相信他。俩人晚上约饭,提到了泄密的事。
韩莉犹豫半晌,冲疑地说:“其实我怀疑……那个,罗瀚来过我家,我做内控,把资料带回家过……”
江桥一惊,“你俩交往了?”
韩莉点头。
她比江桥大,外型尚可,性格内向。这些年一直忙於工作,等到了三十岁,才开始渴望婚姻。
罗瀚优秀又帅,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的婚恋对象。那天吃火锅,她主动加了微信,对方一示好,她就沦陷了。
江桥听完,叹了口气:无论如何又没证据,说到底还是项目组失误了,没得洗。今年奖金泡汤了。
希望别裁员……唉。
过了两天,MD找到江桥,说甲方冷静多了,但仍然很愤慨。如今我们最好的办法,是把这单生意做成,否则闹大了上法庭,谁都不得利。
“我记得芮伊那个苏小姐,以前曾经点过你的名,让你跟会议。你俩是不是认识?或许可以借她当突破口,再撮合一次见面。”
“这是将功补过的机会,小江。 ”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