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也算有能力,也许是搭了某个公子哥的桥,但那天过关确实顺利,让江桥都不禁感慨:
虽然听着可耻,但真能靠女人赚钱,恐怕也是种本事。工作嘛贵不在手段,贵在脱颖而出。日。
中午十二点左右,江桥跟着潘文,走过拱北口岸,从珠海进入澳门地界。虽然有免费巴士,但听说酒店派车,俩人还是打算等会儿。
这里气温偏高,风又湿又沉,逼得江桥脱了外套,站在宽阔的马路边,蹦蹦跳跳,又踮起脚尖。
他抻长了脖子,遥遥远看,澳门塔若隐若现,灰扑扑的。新葡京的火炬头展露一角,呈暗金色彩,像一朵接近生锈的佛莲,是时代印迹。
他举起手机拍照,打算向陈书竞吐槽。澳门啊北京,这些好地方,细看起来可真是土了吧唧,为什么该死的吸引人呢!要命。
过关的游客不少,都往接驳车站去了。五分钟左右,人流频繁经过,让俩人也有点躁动。
江桥给陈书竞发微信,狗日的又不回。不会通宵赌博去了吧……坏蛋。
潘文左顾右盼,突然啧了一声:“那车不错啊。……我操,那个更不错了,牛逼。”
江桥心不在焉:“嗯。”
两辆车停在面前。
前面一辆是商务款,应该是酒店的。果然司机下车,一身黑色制服,胖乎乎的,请潘文上车。
潘文也客气,帮江桥提行李,“哥你先。”
江桥正要上车,就听见嘟一声鸣笛,惊得往后看。只见后一辆Huayra打开右边门,像海鸥举起翅膀,连着顶盖儿也掀开了。
陈书竞利落地跨步下车,伸出手臂。他穿了件丝绒睡衣,随意地披着西装外套,有种不伦不类的美感。
江桥高兴地扑进他怀里,行李都忘了。
潘文睁大眼,意味深长地打量了半天,最终没上去打扰,把行李搬上车,请司机溜了。
陈书竞搂住江桥,亲昵地揉了揉腰,把人揉笑了,扭扭捏捏地问他:“怎么穿睡衣呢?”对不起这车啊!
陈书竞打了个哈欠,“差点没醒。”
江桥呆了会儿,有点难以置信,“啊,你是特意定闹钟吗?是不是睡得很晚,老公……”
陈书竞点头。
江桥不由微红了脸,暗道这他妈真来对了,他怎么突然对我好了?忍不住踮起脚想吻,被轻轻推开。
“宝贝,困。”
“哦哦,那我们回去睡。”
一路上,陈书竞不太说话,只在过桥时抬了抬下巴,表示想抽烟了。江桥给他点上,悄悄地看他。
陈书竞突然问:“你为什么来?”
江桥一愣,“就,就想你。”
“想个屁。”陈书竞低声道,“我丢脸死了。”
“什么?”
“全让你听见了。”
“……”江桥这才明白,是说电话里姐弟俩吵架的事,不由得抿唇笑了,“没有,你哪里丢脸。她才丢脸。”
陈书竞瞥他一眼,心想这他妈谁信。但也忍不住弯了嘴角,又沉下去,严肃地问:“到底为什么来?”
江桥也认真了,直起身子,“为了你啊。那么些事,我怕……我怕你不高兴。 ”
“玩两把就忘了,有什么不高兴?”
“我怕你忘不掉。”
“不会。”
江桥咬唇,“三年前我跟你分手,你就没忘掉。”
“ ……”
陈书竞猛地摆了下车身,在酒店门口停了,脸色很不好看,“你疯了,提那干什么,江桥?”
江桥的心脏狂跳,手指攥成一团,突然很想抽自己一巴掌,不该说的,至少温存会儿啊!
但他还是鼓起勇气,盯住陈书竞的眼睛,“我没疯,我很清楚,老公。是我不够你的要求,我背叛了你,对不起。”
—你这个自私鬼。
“你想要很美的感情,我当初没有给你,现在你姐姐也……让你失望了。”江桥的胸口酸涩,“我就是想告诉你,不要失望,我真的很喜欢你。”
—虽然我当初没有错,或者说,我们都有错。但事到如今,那些都不重要,对吗?至少现在,我想给你爱。
—你可以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