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荒为何变成这样了?
……是因为我吗?
还是,因为你?
日月,生灵,不见踪影。
草木,枯死**。
一切的一切都被黑暗和恶意笼罩。
从残缺的神识苏醒的瞬间,澜临就感受到重荒陷入颓败,但他太过虚弱,无法清晰完整的去感知重荒究竟是何状况,可现在,残酷的现实**裸地摆在眼前,比想像中更加恐怖骇人。
他的重荒,没了。
小光球无力地从空中跌落到龟裂的地面,彷若下一秒就要破碎成灰,融入这片失去生机的土地。
行渊被他这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吓得心揪,干脆低头,长满尖锐獠牙的血盆大口一张,嗷呜一口将小光球含进嘴里,叼起来就走,四周的景物快速倒退,行渊将小光球带离是非之地。
小光球眼前一黑:啊!
行渊含糊道:“不看了,回去了。”
可是……
“你累了。”
小光球很疲惫,却嘴硬道:不累。
“小上仙,还想看到昔日的重荒吗?”
想。
“那就老实点。”
……
被吐出来时,小光球已经被带回了熟悉的小木屋。他被凶兽的水口弄得湿漉漉的,不自在地在被窝上滚啊滚蹭啊蹭,直到不再黏糊糊。再望过去时,凶兽已经变回了人型,站在床边,高高地从上往下俯视着他。
行渊道:“休息吧,明天再带你出去。”
小光球暗暗的,没有理会他,沉浸在重荒从灵山沦为绝境的巨大打击中。
“澜临?”语调带上唬人的威吓,“说话。”
小光球黯然:我累了,想睡了。
行渊垂眸,沉默很久,才轻声问,“要睡多久?睡着后……还会醒过来吗?”
小光球想了想,问:你为什么,在难过?
行渊怔了怔,苦笑着摇头,道:“我不难过,我只是害怕。”
怕什么?
“怕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我会醒过来的。
“我会等你。”
……
明知眼前的男人是危险而未知的存在,小光球却为他脸上的落寞感到悲伤,他小声问:我以前同你,真的很熟悉吗?
“当然。”行渊正色,一脸严肃:“我是你相公。”
幽蓝色的小光球难以置信地往后退了一大截,圆团状的球球紧紧贴在墙壁上,几乎压缩成一块厚厚的小圆饼。
一人一球僵持很久。
蓦的,小光球柔和外环光晕透出一缕朦胧隐约的粉红色,害羞了。
你,休要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