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渊并不说话,祝燃也不在意,顾自继续,「记得楚恋吗?」
对方按住他的肩膀,慢慢将他推远了一些,「记得。」
「哦——」祝燃从他肩窝里抬起头,拖长声音,嘴角弧度很放肆无谓的样子,「她是我朋友妹妹。」
钟渊何等聪明,「你是为了和我说这个?」
祝燃松开搭在他腰际的手指,往后退了小步,「你不也记得人家小女孩么,装什么……」
话没说完,被钟渊一把按在了身后的课桌上,「那你呢?」
祝燃一时没明白,坐在课桌上抬起眼,「我什么?」
「我谈恋爱。」他声音冷淡,手指却热,由祝燃的卫衣里摸索上来,「你怎么办?」
祝燃为这乍然的情慾心里猛地一跳,被拥抱过许多次的身体却无法释怀关於眼前这个人的所有一切,一根微小的头发丝儿也能轻松将他撂倒。
「钟渊……」卫衣被掀了小半上去,裸露的皮肤浸在秋日冰凉的黑暗里,祝燃喘了口气,「别……」
「别什么?」
「小朋友兴趣还挺特别,上次厕所那一炮还不够你玩?」两个人对视半晌,祝燃到最后竟露出一个笑来,在桌沿上撑着胳膊,曲起腿蹭了蹭钟渊的下身。以眼还眼的招式,他从来练得比谁都好,「有本事你就在这儿脱裤子上我?」
「你脱就行。」
钟渊声音里没什么起伏,手上倒是很热切地把他的牛仔裤上的纽扣扯开了,隔着一层布料就往他后头摸。祝燃这才意识到这人疯起来没根,慌张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你来真的?」
「祝燃。」气音在他耳边,很肯定地转告他一件事实,「是你先撩我的。」
祝燃腰一软,彻底失去主导权,「锁门。」
祝燃觉得自己整个人即将从里湿到外头,在情事上讨不到什么优势,就只有嘴上发力,「其实刚刚那个问题……你恋爱……嗯……我们也能继续的……」
在他身体里横冲直撞的手指停住了。
「打炮归打炮,恋爱归恋爱,两全其美的事,多好?」祝燃把细碎的叫声慢慢咽回去,手指死死抠住桌沿,说了这么不着调的话,还偏要露出笑容找他的小天才求证,「是不是,钟渊同学?」
「祝燃。」他叫他,手指和进入时一样果决地退了出去,祝燃短促地叫了一声,被钟渊用力摀住了嘴唇。平素废弃的空旷教室带着寂寞和孤独过头的死气,连带着钟渊的眼睛也沉沉的,像无人生还的禁区,「别这么下作。」
当晚难免又回到床上滚了一圈,高潮后的祝燃闭着眼喘息,感受到手指摩挲过侧脸,落在脖颈边,脆弱得一折即断。
他伸出手,「钟渊。」
钟渊眉眼顿了顿,握住他的指尖,祝燃攀着他的力道,勾住了他脖颈,脸很可怜地贴上来,引得钟渊再次停顿,手指摸了摸他的发旋。难为平时面对难题也不眨眼的小会长,失身后短短一分钟内还要再经两度失神。
这失神时间不长,很快被疼痛拉回来。
祝燃很可怜地贴在他颈边,却毫不含糊地咬下了一口,牙齿陷进皮肤里,凶狠的力道,又带着情慾刚结束后温存的气味。
钟渊没动作,任这只小兽发泄殆尽,得意又餮足地再落回床上,方才低头扫了一眼被对方咬出来的痕迹,「我明天得演讲。」
「我知道啊。」小兽躺在床上喘了两口气,声音快活地答了一句。诚如食堂那群学妹所说,钟渊很少掺和学校大小活动,难得应下一次高二大考后的总结报告。
祝燃缓了小会儿,翻身拉开抽屉,摸索出一个创口贴,向着钟渊勾勾手指,爬过去把创口贴贴在他留下的痕迹上。
钟渊垂下眼睫,还是那样安静地扫了一眼。
这当口,祝燃又想出新花样,摸过书桌上的笔,在浅褐色的创口贴上画了一笔,笔尖好像贴着皮肤颤栗过去,祝燃这才真正心满意足。方才一连串的动作像是透支了他最后一丝力气,使他困乏地裹紧了被子,重新躺回去。
钟渊摩挲了一下脖颈上伤口一样的痕迹,在镜面里看到他留下的字样。
没别的,只是一个字母,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