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非常好闻的香气。
那一天,梓宵偶然得了两串酒葡萄。他从前在琼玉山的时候,很喜欢吃这种甜甜的东西。吃完之后会有些醉醺醺的,正好教人忘却烦恼。那时灵执交给他的心法,他也算有了些感悟。於是便捧了一串来谢人。
却不想灵执才吃了三个,就醉了,把自己泡在池子里。他的身体相当白皙,那时梓宵以为是常年不见光的缘故。喝醉后的灵执尤为听话,让他往左便往左,让他往右就往右。
梓宵丢开衣服也下了水,走到灵执跟前,仰头看着他。灵执浅棕色的瞳孔彷佛能惑人,配上那样一张脸。梓宵毫无犹豫地搂住他的脖颈,吻了上去。灵巧的舌横扫对方的口腔,却不料舔到他的断舌。
灵执醉的厉害,没什么反应。梓宵却清醒得很。他仔仔细细地看了灵执的那截断舌,心中十分惋惜。便是此刻,他嗅到灵执身上的香气,相当的好闻,比人间任何的美酒都要令人沉醉。
梓宵忍不住贴近他,凑近了,用唇贴了贴青年的肩颈。然后,顺着肩到手腕,一点一点细碎地亲吻。镣铐贴着青年皓白的手腕,链着脚踝的铁环。其上贴了繁复的黄色符纸。灵执呆呆地看着他,两颊涌起一层薄薄的浅红。那模样很讨人喜欢。梓宵忍不住抱住他,胸前因调教而过度敏感的双乳刚触碰到对方,便激起一阵颤栗。他太容易情动了。
少年贴着灵执的胸膛,轻轻地喘息:「灵执,你弄一弄我,嗯?」
青年当然是听不明白他的话。他仅凭本能地伸手抱住了梓宵,将头枕在少年的肩上。
梓宵怔住了。他敏感的身体已有些蓄势待发,渴求被肏弄在很久以前就彷佛成了本能。他亲了亲灵执的长发,不再有动作了。清冷的香气在两人周身浮动。梓宵就这样睡了过去。
自琼玉山服食药物后,他已经很久未能安眠了。
至於灵执,他醒来之后对那酒葡萄深恶痛绝,逼着赤千足吃了干净,然后在地宫里醉了七天。梓宵觉得有趣,便胡诌了一个他酒后淫心大发的故事。谁料到灵执当时真的信了,缩在寝殿的被缛里不肯出来。
翌日深夜,梓宵拎着那只香球来到地宫,却不想看到祁连正端坐着。他本来想躲一躲,可祁连的另一只头颅发现了他。他只好现身,用柔媚的嗓音道:「鬼王。」
祁连抓了人过来,粗大的双手探入衣领中把玩少年的双乳。梓宵垂着眸,竭力地小声喘息。
灵执蹲在一堆乱七八糟的玉板里,抽出一支泛着金光的玉板掷了过去。祁连看了一眼,漫不经心地将玉板插入少年的下身中,搅弄了两下,听得叽咕水声,笑着问道:「这娼货来找你做什么?」
灵执想了想,抓了一把绒绒的红花推过来。祁连不解其意,问道:「这什么玩意儿?」原本爬着的赤千足无奈,现出人形,恭敬答道:「这是合欢花。」
祁连大笑,将少年丢了过去,嚷道:「原来你喜欢这东西,那便赏你几日。玩够了再还我不冲。」
或许是为了教鬼王更加信服,又或者是其他的心思。梓宵将头埋进灵执怀里,双臂死死地抱住他,两手在单薄的衣物上抚摸。出乎他意料的是,灵执并不阻挠。任由他将身体紧紧地贴住自己。
祁连站了起来,两颗头颅都笑了。他很有些看不惯灵执,却又拿他毫无办法。如今见两人相拥,竟有些异样的快感。他抖了抖外袍,道:「来日,再有炉鼎送来,左使可与本王同乐!」鬼族的宴会上,数人淫行实属常事。
灵执的黑袍子动了两下,算是应了。梓宵贴着他,能清楚地察觉到青年的僵硬。赤千足嘴角抽搐,愈发低头,道:「那便多谢鬼王。」
祁连的身形彻底消失不见。梓宵才从灵执的怀里出来。他倒是很想再抱一会儿,可灵执的身体烫得惊人。少年把碍眼的黑袍扯了下来,惊异地发现对方脸上的灼伤似乎扩大了。瞳孔似乎也被灼伤,不住地流泪。
梓宵伸出手,试图触碰那块灼伤,却被赤千足拦下。红发孩童一脸凝重地看了看梓宵,道:「你带了什么东西来?」
少年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将香球从袖中掏了出来。灵执十分迅速地将香球抓了过去,徒手将外头的雕花银球掰碎,取出内里装着香料的布袋。布袋里装着的是融合成一团的香块,灵执看着那指甲盖大小的香块,有些犹疑地看了看少年。梓宵下意识地压低声音问道:「怎么啦?」赤千足并不看这两人,化为原型,爬了出去。
灵执嗅了嗅,皱着眉将香块吞了下去。大约是那味道着实不怎么样,他愁眉苦脸地嚼了两下,硬生生吞了下去。梓宵看他皱眉,赶忙到了杯茶水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