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叔。”
“无妨。”
严纪伟摆摆手,酒送到唇边,吞下,已经苍老却仍旧坚毅的五官终於透出一丝落寞的愁容,他低声说,“上个月,陪你许阿姨体检,宫颈癌晚期,没多少时间了。”
越城一愣。
严纪伟见他的反应,苦笑,“突然吧,我也没想到,我跟她之间没什么爱情,但说到底两人互相忍耐凑合了几十年,也是世上最亲近的人了。”
“……”
“这辈子她忍了我那么多,人都快走了,我就想着啊,不如做点让她舒心的事吧。”严纪伟摇头,“她以前整日冷眼看我在天域、岚馆进进出出,死前要能看到这两家垮台,想必也是爽快的。”
越城:“……”
严纪伟:“我都说到这个地步了,你还要劝我护住岚馆吗?”
“严叔。”越城沉声,“我不奢求您护得周全,但至少,请您……”
严纪伟打断他,“你给我一个理由。”
越城指腹无意识地在杯沿上划过,眸色如渊,深邃英挺的五官透出讳莫如深的无奈寂寥,“岚馆於我家那位,是后盾般的存在,后盾崩塌……”叹息,“他本就薄弱的安全感大概会荡然无存吧。”
“越城,”严纪伟的神情可以说是讥讽了,“且不说来历,无非也就是个男人,值得吗?”
“严叔。”越城直勾勾的迎上他的目光,正色,“不过是因为错过一个女人,您负了许阿姨一生,骄奢淫逸半辈子,值得吗?”
严纪伟闻言眼底先是染上一股怒意,复又沉寂,叹笑着摇摇头,“目无尊长的小崽子。”
‘小崽子’底气十足,不甘示弱。
严纪伟拍拍越城的肩膀,示意他情绪别崩那么紧,神情恢复和和气气,问,“你母亲近况如何?”
“挺好。”越城也意识到方才失态了,沉声道,“找了个英国富豪老绅士,准备结婚。”
“……她前不久不才说考虑和你父亲重婚吗?”
“她后悔了,说我爸年轻时配不上她,老了还是配不上。”
严纪伟:“……”
越城:“以及,把一手打拼下的基业交给我搭理,她放不下心,要找个可以依靠的另一半防患未然,免得我败光她的家产落魄一生。”
严纪伟忍不住哈哈大笑,“这话确实是她的风格。”
“您见笑了。”
严纪伟笑着笑着,开始深深叹气,他抹了一把脸,“要不是她嫌我这人混帐拦着,我早就认你做干儿子了。”
许夫人无法生育,严纪伟名义上只有两个养子,都是跟养在外面的小情人生的。
“现在叫您声严叔也挺好。”
“有时间来屋里看看你许阿姨。”
“好。”
严纪伟:“岚馆这事我放在心上了,让宋庭非做好心理准备,全身而退不可能,伤筋动骨是免不了了。”
越城点点头,道,“明白,谢谢严叔。”
得到了承诺,越城的表情却说不上高兴。
宋庭非是死是活他本就不在乎,他在乎的,无非是易南川。
屋子的另一侧,充满施虐意味的表演仍在继续。
夏乘的头颅无力地低垂着,柔软的黑发在折射着柔和的色彩。白皙细嫩的大腿内侧布满整齐却狰狞的暗红鞭痕。臀部被抽打得皮肉肿起,血肉模糊。
夏乘的阴茎上满是纵横的细小红痕,马眼渗出淡淡的血丝,即便惨烈如此,他却始终保持勃起的状态,漂亮小巧的阴茎由於无法顺畅射精,沿着柱身鼓出青筋。粉色的乳尖被刺穿,挂上两颗小巧的铃铛,沾了暗红的血痕,每当他的身体因痛苦而抽动,铃铛就会清脆地响起。
此刻,女人握着夏乘的阴茎,抽出尿道扩张器,手指握紧根部,缓缓往上撸,指甲抠过龟头,夏乘身体一崩,胸口剧烈起伏,哑声低叫着射精,白浊混着淡红血丝滴落在地板。
女人轻笑,凑近他耳边说了句话。夏乘被水汽晕染的眼睛慢慢闭上,窍长的睫毛遮住眸底的神色,轻轻点了点头。夏乘的脸颊上残留的欲望的潮红,呼吸变得急促混乱,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兴奋。
女人重新拿起刺穿工具,拇指在被抆破的龟头上缓缓画圈,寻找合适的刺穿位置。
“嘉灵,回来。”
在女人消毒完毕,准备动手前,严纪伟叫停了这场淫秽不堪的虐待。
被唤作嘉灵的女人愣了愣,很快从陷入施虐快感的状态中恢复,手指流连地摸了摸夏乘的侧脸,施施然回到严纪伟身边。
严纪伟静坐片刻,道,“时间不早了,我回去了。”
“好。”
严纪伟边起身,边幽幽道,“你许阿姨不愿出国治病,说死也要死在家乡。”
越城明白他的意思,说,“严叔放心,许阿姨不愿离家,那就在海城好好养病,陆远函那边我会交代,定会倾尽全力给她最好的治疗。”
严纪伟点点头,却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越城跟在他身侧,严纪伟却摆摆手,“不必送了。”
严纪伟平静无波的目光下隐藏着上位者惯有的威压,掠过安静得仿佛不存在般的夏乘,嘴角的皮肉勾起笑,“小东西,还挺可爱。”
夏乘撩起又黑又亮的眼睛,波光潋灩地望向他。
严纪伟道,“小越啊,告诉宋庭非,这孩子我收了,叫他收拾干净后给再我送过来。”
“好,严叔慢走。”
严纪伟离开后,夏乘眼底聚集的光亮淡去,脱力地软下身体,长时间被扭曲着束缚的手臂早已麻木。
门外候着着侍童待严纪伟离开后,折回屋内,上前将锁链解开。失去支撑,夏乘像一块腐烂的肉块,失重地扑倒在地,额头磕到地板,一声闷响。
他挣扎着再次跪起,如同一条被打折腿的狗,吃力地跪爬跟在越城脚边。
越城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起来。”
夏乘乖乖地点头,肿胀的手臂支撑地面,双脚颤抖用力,片刻后,他无力地摇头,“抱歉,先生,我站不起来了。”
漠然地望着他在地面扭曲,一次又一次爬起又软倒,越城叹气,侧头对侍童说,“你背他走。”
“好的,先生。”
司机一直等候着越城。
见到侍童身后背着的气息微弱少年,眉头微不可见地拧起。接过人,犹豫片刻,放在副驾驶座。
“越先生,怎么处理?”
“顺路找家医院,你陪他检查。到医院后,我自行开车回家。”
“好。”
……
越城沉默地倚在车后座,垂眸看时间。
已经淩晨十二点了。
掏出手机,有一条短信提示。
夜晚十点,发信人易南川。
‘越城,要回来了吗?’
顺手想回拨电话,余光却瞥见前座陷入半昏迷状态无意识低吟的少年。
嘴角微抿,越城疲倦地揉了揉太阳穴,才低头回短信。
‘回来了,有想吃的夜宵吗,给你买。’
越城盯着手机萤幕,又讨好地补充一条。
‘辣的也买。’
手机微弱的光线黯去,越城盯了很久,没有等到易南川的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