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南川垂下视线,“没有。”
不是委屈,而是决裂。
他永远不会再理会,也不想再提起有关张文瑶的一切,不值得,也没必要。
越城是何等了解易南川,他没有戳穿对方的隐瞒,不再追问事情的详细。他想跟易南川说别害怕,有他在。但眼下的情况,自己似乎没有资格说出这句话。
“易南川。”越城伸手握住他的手,说,“你要相信我。”
易南川回以沉默。
“我没有对那个男孩做什么。”
易南川终於撩起眼皮,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越城回视他,他不想和易南川有任何的误会,更不想遮遮掩掩弯弯绕绕。尽管他不愿多提宋庭非的那些破事,甚至不想再让宋庭非这三个字出现在易南川的耳朵里……
但只要能让易南川不要胡思乱想,他不介意全盘托出。
可笑的是,他自认是在为易南川付出的好,但最后却变成一把刀,狠狠地捅向自己的后背。
越城正待说话,易南川却先他开口。
他轻笑着喊对方的名字,“越城啊。”
易南川的语调平静无澜,“你不需要跟我解释什么,我在岚馆混了那么久,早就见惯了这些。无非也就是应酬需要,你舍不得带我去那些场合,换了个合适的人选罢了。”
越城眉头拧起,坦白的话被堵在喉咙里,“……南川。”
“不是吗?”
“……是。”
易南川勾唇笑了笑,似是风淡云清,又更像是漠然,“你现在逢场作戏也好,以后假戏真做也罢,都是你的自由。”
越城眸色沉下,“南川,你知道我不会的。”
易南川却扭头看向窗外,用沉默在两人之间竖起隔阂。
越城知道他现在需要空间,只能压抑住内心的烦闷和无措,最终决定不再多言。他试探又讨好地将手指扣入对方冰凉的指缝间,见不反抗,才紧紧第收拢手指,十指交缠。
他又一次说道, “我们先回家。”
司机在收到越城的消息后,将夏乘烫手山芋般急冲冲托付给急诊医生,付了钱处理好手续,赶紧回去看望情况。
漆黑的宾利在万籁俱寂中兀自停在医院前。
司机一路小跑着过去,轻手轻脚地打开驾驶座车门,扣上安全带。努力忽视车里压抑的氛围,深呼吸,专心开车。
车里很安静。
偶尔传来易南川压抑的咳嗽,还有越城低沉地关心声。
尽管司机依旧竭尽全力减弱自己的存在感,但他还是在调整后视镜时无意间惊鸿一瞥……
自家平日里不苟言笑的老板,此刻正小心翼翼地窝在青年身边。
委屈巴巴地怂成一大坨。
如果他有尾巴,现在一定是尾巴根紧紧夹着,尾巴尖尖却还在倔强又讨好地来回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