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妤浑身僵硬地坐着,虽然脸上看不到一点波动,心里却已经疯狂炸开。

刚刚发生了什么!

这个男人竟然主动和自己发生了肢体接触?

他不是讨厌女人碰他吗?

那么近的距离,温妤甚至闻到了他身上那股没有散去的烟草味,还有俯身时呼吸里涌出的热气。

温妤的心跳瞬间飙到了一百二。

那头,见温妤一动不动宛若木偶一般坐得笔直,蒋禹赫皱眉,“你干什么?”

温妤咯噔一下回神,拚命把自己的震惊藏在表情之下,咽了咽口水,挤出一个笑道:

“……没,哥哥突然对我这么好,我有点不习惯而已。”

岂止是不习惯。

她现在从头发丝到脚底板都透着强烈的不适!

蒋禹赫却不轻不重地嗯了声,“那就习惯习惯,以后都会这样。”

“……”

温妤被他弄得浑身不自在,连带着戏都不那么自然起来:

“哥哥,你最近是不是哪里不开心?”

“不开心不能闷着的,不如你跟我说说,说不定我能开导你呢?”

不管怎么样别拿我寻开心好吗?

你这样让人非常害怕!

蒋禹赫开着车,余光轻飘飘瞟了眼温妤。

不开心?

的确是有那么一点。

从那天发现自己错怪了她而产生了一种内疚感开始。

从昨晚看到她哭哭啼啼可怜无助而产生的无奈感开始。

蒋禹赫终於意识到,自己二十六年不受拘束的生活开始多了这么一个甩不掉的尾巴。

想起来是挺烦的。

他习惯了自由,讨厌生活被打扰,讨厌情绪被人左右,讨厌一切试图改变他的存在。

可说到底,当初从疗养院门口把人带走的是自己。

既然人是他带回来的,也就没什么好抱怨。与其冷淡消极,不如积极一点如医生所说,配合她演演兄妹情深,希望能早点唤起她的记忆,也好早点送走还自己一个清净。

“没不开心。”他回温妤,“你想多了。”

温妤:“……”

之后两人便没再说话,温妤也在悄悄消化两人突然质变的关系。

车开到别墅后,蒋禹赫把车停在门口:“你先回去,我还约了人。”

温妤边解安全带边随意问:“还去哪儿啊,都这么晚了。”

蒋禹赫惯性的回应本是“关你什么事”,但话到嘴边又想起眼下的任务,便逼自己收了回去,耐心回道:

“我约了朋友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