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出来。”

就这么出来岂不是很没面子。

但温妤显然没干过闷在被子里这种事,才几分锺已经快被闷缺氧了,想了想,必须砍掉一些戏份,速战速决。

干脆她主动给大家一个台阶下好了。

於是从角落里探出一个头,“那你哄我一下我就出来。”

这突然的对视让蒋禹赫微微一愣。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温妤毫无遮挡的脸。

皮肤是那种很剔透的白,鼻梁上隐约看到细小的伤口,卷长的睫毛在眼底压下一片阴影,唇红红的,看着很软。

很漂亮,蒋禹赫承认。

而且和公司里那些整容打针的女星不一样,是那种不艳俗,一眼看着就很正统高级的美。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种好像在哪见过的感觉又来了。

但是没有道理。

蒋禹赫见过的人过目不忘,不可能会不记得她是谁。

唯一能解释的,或许便是这段日子以来,她在自己潜意识里逐渐形成的一种习惯。

这也是他当初最不想发生的情况——生活里出现另一个人,并且慢慢成为习惯,一举一动都开始影响着自己。

见男人不说话,温妤又准备把脑袋缩回去:“不哄算了。”

蒋禹赫回神:“……”

就没见过这么能作的女人。

他快速伸手,在她躲回去之前把人拽了出来。

“自己做错了事还要别人来哄,谁惯得你这么矫情。”

温妤赶紧顺杆而上地眨了眨眼,“你啊。”

蒋禹赫:“……”

——你啊。

是你啊,你惯的!

你惯的你不负责吗?!

这酥酥软软又可怜兮兮的两个字,把蒋禹赫心里最后那点支离破碎的原则都给攻破了。

……

一地零乱被重新收拾完整,一场大戏又回归平静。

眼泪没白流,小泥人没白买,被子没白蒙。

多管齐下,到底还是温妤赢了。

蒋禹赫虽然还是一张臭脸,但他让厉白打电话给酒店餐厅准备她喜欢吃的椰子芝士,已经是某种意义上的“哄”了。

温妤绝不贪心,见好就收,哭戏结束马上笑眯眯地拍马屁,“我就知道哥哥最好了。”

蒋禹赫睨了她一眼,没搭理。

明明之前气得一身火,搞了半天还得反过来哄她。

什么祖宗啊这是。

又作又爱哭,偏偏自己还一点办法都没有。

晚上找温妤推了晚宴,回来又吵了一架,这会好不容易平息下来,蒋禹赫也累了,起身道,“去餐厅把饭吃了。”

温妤已经在家里吃过,但这会儿还是得硬着头皮再吃一次。

还好早已过了晚餐的高峰期,餐厅里几乎没什么人,遇到熟人的几率大大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