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天生有副绝好的皮囊,高鼻深目,薄薄软软的嘴唇,肩颈平直而宽,个头极高。
女孩子们都爱看他,仿佛只要看见那样一张精致夺目的面孔,就会从心底里生出欣喜。
可那个男生满心满眼就只有一个人。
初语迎着许多人的视线,乖顺地,悄悄牵住他的手,小小声说:“我没有的。”
江琛无语地闭了闭眼,临走前丢下一句:“你俩不秀恩爱就会死。”
冬日里的暖风将半空中的云絮揉碎了,浮动中悄悄变换着形状。
天际之下,藏着少年们的诚挚热望,也藏着那些没说完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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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岁的新年,冬夜的露台。
即便顾千禾当时已经拿到京大的保送生名额,但他也早在去年年末向美国的某所名校递交了最终申请。
他的野心与恒性早有明确指向。
而他的未来,也早已脱离了平凡人的轨迹,变得远不可及。
那一天,他们并肩倚靠在一起,手里共同握着一只烟花棒。花火绽出的那瞬间,空气中有着明火点燃的干燥气息,烧得正浓烈。
燃放时,烟花棒微弱地震动,被攥在掌心里,竟有些烫手。
入夜后的天空被烟火照亮,他们在一起,笑得那样甜。
短促的绽放过后,新年锺声敲响。
他对初语说:“我爱你。”
一直一直都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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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末,顾千禾收到美国那所大学的offer发放。
学校位於旧金山湾区南部,从京市直飞过去的航班需要将近12个小时。
他还没做下决定。
初语却一天天地沉默下来。
情绪总是昏闷的,像被浸在一滩死寂的池水中。
连偶尔回来一次的大哥都看出她的反常,头一次摆出严肃的态度,劝慰她说:“之后不管千禾怎么选,你都不能跟他置气。”
在那一年,哪怕是国内最顶尖的学府,似乎也无法与美国那所名校相较。
而他的犹疑不决,仿佛都只是为了初语。
初夏来临时,猫猫的脾气也变得愈加古怪起来。
某一天,江琛放学后来给初语送复习笔记,两人站在庭院内说了会儿话。这时江琛看见趴窝在藤椅边的猫猫,主动提出想要抱一抱。
谁知看似温驯慵倦的猫猫刚被江琛抱到怀里,下一秒,就猛然发起躁,在他胳膊上挠出好长一道血口。
顾千禾骂江琛活该,到了晚上却将猫猫抱在怀里,细心替它剪去过长的趾甲。
昏柔的灯色落在少年与猫的脸上,美得像是一幅画。
他捏住猫猫的小肉爪,对着光源,生怕剪到它的血线。向来凶狠古怪的猫猫一到他怀里就变得乖顺起来,初语坐在一旁静静看着,总觉得他抱了一只假猫。
剪完了,猫猫仍赖在他怀里不肯走。叫声低软,不断用脸蹭他小腹。
初语用手轻抚猫猫的脊背,有些吃味似的小声嘀咕:“坏猫猫,你只喜欢哥哥不喜欢我。”
顾千禾看着她笑,为了她这孩子气的一幕,心都软了下来。
於是他倾身吻向初语的脸颊,用嘴唇轻轻拂挲她细白雪润的侧脸,笑着告诉她:“宝宝,我只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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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甜得不像我这苦逼能写出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