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所作,有点粗糙。
一缕头发滑落到白穆的脸上,她发现脑后扎着的马尾有些散了,她扯下头绳重新绑起,一边绑一边朝画室走去,去把已经收拾好的画具拎出来,路过江予兮时停了停:“喜欢吗?喜欢的话送你。”
江予兮闻言收回落在画上的目光,没接她的话,看别处去了。
不喜欢啊。
白穆耸了耸肩,忙去了。
画具收拾好,她又拐进卧室,去收拾几件衣服,来都来了,顺便。
江予兮叫住她:“我借用一下你家的洗手间。”
白穆给她指了指方向。
江予兮去洗手间了,白穆则去收拾衣物。
正在衣橱里取弄着,有脚步声出现在白穆身后,她以为是江予兮,没有回头:“我不准备拿太多衣服,所以这里不需要你帮……”
话还没说完,被扑倒进衣橱里,摔进衣服堆里。
像是被一条蛇紧紧缠住,腰腹被抱着,后背被贴附,带着浓重酒气的吐息在她耳畔喷洒。
“什、什么时候回来的?”缠住她的美人蛇问她。
听到熟悉的声音,被扑倒后高速跳动的心跳慢慢归於平缓,白穆一侧头,看见了华红毓的脸。
“你在啊。”她平静道。
华红毓喝醉了,脸上一片红晕,她将下巴搁在白穆的肩头,无力地往下垂着,眼睛也是,无力地耷拉着眼皮。
“我在家睡觉呢。”
“一个人。”
红唇一张一合,“我一直都在,宝宝没有回来。”
她掀了掀眼,目光慢慢攀爬,终於,与白穆的对视上了。
“你去哪儿了?”她问。
白穆与这个人对视着,半晌,错开。
她身子撑起了一点,无视背后的负重,撑起一个跪坐的姿势,然后动手把被刚刚那一扑散落掉的衣服又一件件捡起:“出去办点事。”
华红毓看着她收拾衣服:“还要继续住在外面吗?”
“嗯。”
“……”
伸出手,手指捏住白穆的下巴,强硬地将她转向自己,华红毓眼中的醉意似乎在一瞬间退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看不透的深暗。
低笑声从华红毓的嘴里溢出。
“宝宝最近有些不乖呢。”
灌装啤酒被拉开拉环的气音在房间里响起,白穆还没听出这是什么声音,华红毓就将打开的啤酒罐喂到了她的嘴边,冰冷的瓶口散发出令她厌恶至极的气味。
“喝一口。”华红毓贴在白穆的耳边说,声线温柔到缱绻,仿佛要让人忽视这份温柔底下埋藏的残忍的强硬。
白穆厌恶酒类,华红毓清楚这一点,在过去六年里一次也没有在白穆面前喝过酒,现在她却仿佛忘记了这一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