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穆在音乐角那里坐下,听某个忧郁的艺术家在那里哼唱不知名的歌,期间周念过来闹腾了一会儿,闲不住又跑了,江予兮坐在吧台那里,埋头看手机,安静得像一幅跟这个场合格格不入的画。
有被江予兮的外形惊艳到的人上前跟她搭讪,还不少,对於这些搭讪者,江予兮没有露出不耐,只是平静地坐在那里,於是没过多久大家都知道了,坐在吧台前的是个不惹尘埃的无欲之人,上去搭讪的人便少了。
白穆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她一边听着歌一边走神,个人还挺喜欢在这种热闹的场合里独自放空的感觉的。江予兮朝她走来时她手里的橙汁已经见底了,江予兮拿走了她手里的空杯子,站着从上往下看着她,对她说:“回去了。”
白穆晃了晃有些发木的脑袋,回了个“哦”。
她站起,跟着江予兮身后走,想起来问:“很晚了吗?”
江予兮道:“不早了。”
白穆喃喃:“看起来也是。”
酒吧灯光很暗,她一个没注意踢到了不知哪个人横在路中间的一只脚,踉跄一下,倾斜倒在过道边上坐着的一人的身上。
当了她的软垫子的人正醉意熏染地闭目养神,被这么一压,睁开了眼。
两人视线交织——
“宝宝?”
深v黑裙风情摇曳,华红毓恍惚着唤出声。
走在前头,听到动静转过身来,想要将白穆扶起的江予兮闻言一顿。
她撩起眼皮,这才注意到被白穆压着的人是华红毓。
白穆自己站了起来。
华红毓眼中的恍惚褪去,清醒过来。她的目光越过白穆越过江予兮,落在走过来的池冬青身上,后者问她:“还好吗?”
华红毓的眼里不再有白穆,对池冬青说:“不太好。”
她露出两分醉态,但神情是清醒的,说:“关於我的提案,池同学,请你认真考虑一下。我这边虽然可能不是来找你的画廊里综合实力最强劲的,但我可以给到你的推广一定是最多的,我们月华画廊现在没有主推画家。”
池冬青没有沉浸在这一发糖衣炮弹之中,冷静询问:“没有主推画家,那‘狐狸’呢?”
华红毓晃了晃神,目光控制着没有往某个方向飘,淡淡道:“……养不熟,跑了。”
她的左手撑起自己的额角,露出的手腕上一只鸟鹤展翅欲飞。
白穆没打扰这两人之间的交谈,轻碰一下江予兮,示意她往前走。江予兮看一眼华红毓,又看扫一眼她的手腕,这才在白穆的催促中继续往前走。
两人去找到了周念,告诉她,她们要走了。
周念看一眼时间:“这么早的吗?”
白穆瞟江予兮:“某人的门禁时间比较早。”
周念不知道她在说谁,也没问,嚷嚷着要去找池冬青,白穆拦住她:“我们刚刚才见过她,她现在正在跟人谈正事,让她忙吧,过会儿你去跟转告一声就是。”
听她这么说,周念作罢,跟她们约好下次再聚。
白穆和江予兮跟周念打完招呼就走了,快要走出酒吧的时候,江予兮忽然一把捉住白穆的手腕,吓了白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