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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穆上前拉扯,被男人挥着胳膊一甩,踉跄着撞到墙壁。

江予兮去看白穆的情况:“你有没有事?”

白穆没事,只是她再一次意识到,在男人的暴力之下,她所能做的很少很少。

江予兮朝男人看去,眼神危险。

这时——

“叮——”

电梯开了,几个保安冲了过来。

酒店的人到了。

保安把已经疯疯癫癫的男人按住,去看女住客的情况,女住客浑身是血看起来十分糟糕,酒店工作人员赶紧打电话联系医院。

有酒店工作人员喊着报警,被摁住的男人听见了,放肆大笑:“报吧,报吧,夫妻间吵闹过分了点,报警最多居中调节,回头我还打!哈哈哈!”

躺在地上的女人似乎听见了男人的叫喊声,眼里闪过一丝绝望,她嘴唇嗫嚅着想说什么话,却没有发出声音,就这么闭上了含泪的眼睛。

白穆看着女人闭上眼,垂落在双腿两旁的手握紧了一点。

她体会得到女住客的绝望,躲不开,逃不掉,只能麻木地接受。

她经历过。

“酒鬼是这个世界上最劣等的人。”白穆低下头说了这么一句。

杨陶没经历过这种场面,脸色苍白,她躲到两个姐姐的身后,听到白穆的话,狠狠赞同,她心里暗暗想,从今天开始,这一刻开始,她要戒酒。

夫妻俩的事由酒店接管了,白穆回了房间,不久,江予兮敲门走了进来。

白穆脱了鞋光着脚窝在沙发上发呆,江予兮来到她面前,低头看着她:“胳膊怎么样?”

白穆一点精神也打不起来,双眼无神,神情恍惚,过了一会儿才理解江予兮在说什么,将胳膊往外伸了伸,意思是想知道就自己看,好像这不是自己的胳膊,不在意,在意的人可以自主查看。

江予兮一顿,没料到她会这么做。

目光落在白穆那张缺乏血色的脸色上片刻,她弯下腰,冲疑着用手握住对方的手腕。

搭上去的那一顺,体温传递了过来,她的手指尖微不可察地一颤,眼中有光晃了晃。

将袖口往上卷了卷,露出窍细的手臂,一块青紫躺在胳膊上,因为皮肤太白,显得触目惊心。

江予兮立刻就蹙起了眉头。

她用手指轻触伤处,声音暗哑:“……受伤了。”

白穆扫过去一眼,说“嗯”,然后就没有了。

江予兮:“……”

她打电话给助理,让她去附近的药店拿点药。

电话打完,她看向白穆,此时白穆仍然露着自己的一条胳膊,但没把手上的这点伤放在眼里,交织着两条手臂搭在膝盖上,下巴搁上去。

“……别压着。”江予兮出声提醒。

白穆歪了歪头,将脸颊一侧压在手上,喃喃:“没什么事,这点淤青过两天自然就消了。”

她一副经验者的语气。

她是真的经验丰富,酒精和暴力总是高度同步,她从她那个酒鬼父亲那里体验到了不少。

回想起往事,白穆不可避免地想起一个人——荀蕤。

荀蕤和她同样是暴力的受害者,也数次站在面前,试图成为她的保护者。

脑海中,荀蕤的身影越来越清晰,就在快要凝实成形之时,有人碰了碰她,她一顿,荀蕤的身形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