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穆来到二楼展厅, 首先吸引她注意力的是展放在展厅中间的一幅画,事实上她一路看过来,几乎没有看到多少值得她停下来去看的画作, 偶尔一两幅有些意思,但以她的个人欣赏角度来看也就那样,她的这个师姐这些年真的有够懈怠的。
白穆对邬雯这位画家的了解不多, 只知道她小时候挺有名气, 有小天才之称,靠着这名气拜入了惜才的孟老门下,之后沉默了一段时间,后来突然间进入高产量阶段, 期间时不时会冒出一两幅创意佳作,总结起来, 她是个风格多变的画家。
此时展示在二楼展厅中央的画作就是属於这样一幅创意佳作, 画的是茶几上的花瓶倒了,一片星河从瓶口倒出, 淌过茶几桌面,从边沿垂挂而下。
虽然以专业的角度来看, 这幅画的功底不够扎实,可总体不失趣味,蛮有意思。
大家都不是瞎子,看得出好坏,站在这幅画前面的看展人最多。
白穆看了看画, 跟身边的江予兮说:“没看出来, 我那个师姐还是个怪浪漫的人。”
这幅画给人第一印象就是——浪漫。
然而邬雯是个挺严肃的人, 她只会在她需要结交的人面前展露笑容,平时多是不苟言笑的样子, 这样的人居然也藏着一腔浪漫心思,画出这么有意思的画。
啧。
江予兮本来也在看画,听到白穆说话就把目光转向了白穆,面前的画作顿时失去了吸引力。
邬雯从来不是她欣赏的画家类型,她的那些时不时冒出来的巧思本来就像天赐的礼物一样美好,但每次都被她大肆宣传,超过了正常宣传的程度,以至於让画作本身沾染了太多世俗的东西,不为她喜。而且审美本来就很个人,她和邬雯的画没有眼缘。
江予兮静静盯着身旁人看,看得正在评价画作白穆的也慢慢注意到自己被投以注视了,原本正畅所欲言的她语速慢了声音小了小半边脸都有些僵,终於,她停下嘴上的话扭头看回去。
江予兮不躲不避,跟她对视。
白穆:“……”
她眼角微抽:“我脸上长画了?”
江予兮没接她的话,看她最后一眼,走开两步去看别的画了。
白穆:“……”
白穆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脸颊,这时放在兜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因为看展,她来之前有把手机铃声关了,调成了震动模式。
有人给她打电话,来电显示是“经纪人”。
白穆走过去跟江予兮打了声招呼,下楼走出画展场地去接电话。
给她打电话的人是西木画廊给她安排的经纪人,对方告诉她有个客户看中了她的一幅画,有初步购买意向,报了一次价,打电话过来询问她的意见。
白穆把自己的意见和经纪人进行了交流,因为只是初步意向,所以聊得并不多。
电话结束,白穆没有马上回到画展里面去,因为感觉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在外面透透风。
邬雯开画展的地方环绕着建筑体修了一条带栏杆的走廊以连接前门和后门,前门附近人多口杂,所以白穆为了接电话就沿着走廊去了靠近后门的地方。
这地方僻静,这会儿她有点享受起这方宁静小天地,暂时不想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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