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全身心地靠上去,喃喃:“一开始我确实全然不知,但那个女人的话撬开了平和的假象,那感觉就像是发现了新贴的整块严丝合缝的墙纸忽然翘起了一角,轻轻一扯,就露出了底下墙体上病变的霉斑。”
然后她就发现,她一直以来从她的妹妹身上感受的违和感从何而来。
她的妹妹只会选择有利於她的路去走,当父母离婚,她的第一选择是工作稳定的父亲,可当父亲开始酗酒打人,她又想转到母亲那边去,当她无功而返,便把主意打到自己的姐妹身上。
她是想出人头地的,而她们现在的生活环境实在糟糕,未来有一天必定面对选择,而她早早料想到了这一点,便当起了保护者,并且在选择到来之前,把她们之间的关系变成了恋人。
比起姐妹,她想恋人应该更容易奉献自己。
白穆毫无察觉,就这么一脚踩进了对方搭建好的舞台中。
白穆说:“我的这个妹妹,她极度自我,这跟我的那个母亲一样,当年那个女人在福利院看中了她,难说没有同类相吸的可能。”
白穆道:“她擅长演戏,百分百投入,所以我能感觉得到,她其实是入戏了,有点真喜欢上了我。这也是我会被她欺骗的原因。但我在她的人生中绝非像是一个人格缺陷之人寻求的救赎,反而,我的存在是她最想排除的污点。她不需要爱情。”
这一切都只是欺骗,所谓的守护铸造在谎言之上,剖开来,只有赤裸裸的算计。
白穆很想知道,那年高二住旅馆的那天,她的妹妹的行为里面包含有一丝真心没有?
她想知道,这对她来说很重要。
江予兮:“……”
她难以说出安慰的话,只能把怀里人搂得更紧更紧。
原来她的穆穆早就知道荀蕤的真面目了,至少有四年了,所以她对她的态度才那么奇怪。
原来如此。
但现在更奇怪的事情出现了——
既然穆穆知道了荀蕤的真面目,那么……
她为什么还不远离她?
江予兮的疑惑一个接一个。
这天,白穆接到了西木画廊的电话,有人出高价购买她的画,让她去B市一趟。
涉及公事,白穆再嫌麻烦也没推脱,当天就收拾行李飞去了B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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