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又不是什么大事。这么晚了,免得搞得整个节目组都知道了。”

“那怎么办?你流了好多血。”

“没事,压一压就能止血起来,你帮我把纸巾拿进来。”

“好的。”沈知惜转身冲进卧室,把纸巾拿过来。

池冷照拿纸巾塞住,按压自己的鼻子,渐渐地,血流的流得没那么快了。

沈知惜从来没有这么内疚过,她见池冷照一双血糊糊的手紧紧压着鼻子,试探着说,“我帮你按着,你抆一抆手。”

池冷照浓浓的鼻音,“好。”

沈知惜身子往前,左右两只手的食指压在她鼻子上。

池冷照腾出手来,打开水龙头冲干净沾在手上的血渍,然后在湿毛巾上抆了抆手,很快一双手又恢复了白皙水嫩。

沈知惜随着她的动作身子也跟着往前倾,生怕自己手上的力度轻了,鼻子里又开始流血。

“好了,我来吧。”依旧是重重的鼻音。

沈知惜却是如临大敌,两根手指依旧压的死死的,不敢松开。

池冷照笑了,“你这么使劲,我的鼻子都被压塌了,以后鼻子不好看了,我要是变丑了该怎么办?”

沈知惜红了脸,慢慢松开手,“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当时是怎么了。”

“你是不是想起了以前?”

池冷照等她松开手后,自己一手重新按了上去,拇指食指捏紧自己的鼻子。

沈知惜在录节目期间对自己的态度一直是友好的,好到她快忘了沈知惜是那个剜去原身腺体的狠角色。

刚才她在沈知惜眼里看到一纵即逝的恨意,虽然很短很快,她认得,那是一种深刻的憎恨,日积月累的恨。

她自认穿越以来没有得罪过沈知惜,更没有惹她不快,要说谁伤害了她,那就只有原身。

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她刚才可能在无意间触发了沈知惜对原身的印象,导致沈知惜借机泄愤。

沈知惜:“我……”

她紧紧抿着唇,瞥见池冷照脖子沾上也有好多血,转身拧了块干净毛巾,“我帮你抆一抆。”

沈知惜微低着头,一点一点抆去池冷照脖子上的血迹,像是怕弄疼了她,沈知惜抆的很轻也很认真。

头顶柔软的发丝贴着池冷照的下巴抆过去,随着她的动作扫来扫去,轻轻摩挲。

鼻尖钻入洗发水的味道,夹着一股很淡的月桂香,混在一起很好闻,丝丝缕缕,萦绕在鼻尖。

池冷照红了脸,稍稍别过头。

察觉到池冷照扭了下脖颈,沈知惜以为她是因为保持一个姿势太久而有些僵硬了。她抬头朝她轻轻笑了笑,“很快就好了,我帮你再抆一抆。”

池冷照嗯了一声,又一次迅速移开了眼。

她不敢对上那双雪亮的含笑的眼,尤其是这双眼睛里因为内疚透着几分乖巧。

池冷照感觉到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