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家事,他当然不会告诉你了。后来,我妈妈患上了头疼的病痛,越来越严重,疼的时候恨不得掰开自己的脑袋,神智不清的时候,用力捶自己的脑袋,甚至往墙上撞。”

齐长胜震惊了,“你妈妈还有这个病吗?我和洁洁从不知道!”

池冷照冷笑,“齐伯伯你当然不知道了,除了池家人,没有人知道。因为我爸爸怕被人知道我妈妈是个半疯半颠的女人,他觉得这是有辱池家门楣的一件事。”

“他不仅不带我妈妈去医院看病,更是由着她自生自灭。齐伯伯也许不知道,我妈妈是独女,我外公外婆又去世得早,没人给她出头。她病的最严重的时候,除了她的丈夫,我这个女儿,还有周管家,她再也见不到任何人。”

“从我十二岁,到我十五岁,这三年,我妈妈的生活可以说是毫无快乐可言。”

“如果说阿姨还一直期待着能与失散多年的多多姐相见,那么我妈妈那时候已经没有任何期望了,因为她身边的人都背弃了她,包括我这个不懂事的不孝女儿。”

齐长胜惊愕地怔住,仍是难以置信,“可是金堂,你爸爸,不是跟你妈妈感情很好的吗?”

池冷照微笑,“是嘛?可能外人都这么想的吧。齐伯伯,不是天底下的男人都像你这样还存有善心,愿意善待妻子。你的好兄弟远不是你想象中的有情有义。”

“你?”齐长胜忽然有点看不透眼前这个池冷照——传闻里吃喝玩乐的纨絝千金。

可是眼前这个人与印象里的完全不像,冷静,稳重,沉得住气,完全不是那个狂妄傲慢,不可一世的废物大小姐。

“冷照,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不想绕圈子,直说了吧。您是池盛的第二大股东,我想您支持我,在股东大会上支持我的提案。”

齐长胜显然再次震惊,脸色都变了,“你想我背叛你爸爸。”

“我已经不再是那个不分是非的小孩子了,我要为我自己讨回公道,我也是池家子孙,还是长女!”池冷照说这句话的时候理直气壮,这是她唯一能说服齐长胜的理由。

她知道齐长胜最感恩的,就是池家爷爷奶奶了,只要他支持的是池家子孙,就不算是背叛。

“当然,您也可以去选择帮我爸爸,大可以去跟我爸爸告密,把我们今天说的话都告诉他。那样我就彻底与池盛继承人无缘了,说不定我还会被赶出家门,成了一只任人欺负的流浪狗。”

池冷照话锋一转,“但是齐伯伯在这样做之前,最好先想清楚,你要帮这么一个冷血无情,这样对待妻子的男人吗?”

齐长胜下巴绷得紧紧的,冲冲没有表态。看得出,他很犹豫,很为难。

一边是他的好兄弟,可是这位兄弟偏偏做了他最不耻的行为,另一边是兄弟的女儿,池家的孙辈长女,一个过早失去母爱的孩子,她应该得到补偿。

咖啡早已经冷透,池冷照将他的犹豫看在眼底,缓缓起身,“齐伯伯好好想一想,我改天带一位故人来拜访齐伯伯和阿姨。”

齐长胜有点奇怪,“故人?”

池冷照下次会带谁来?难道是池盛另外一个老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