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曼珺轻飘飘地扫了一眼过去,红唇轻启,冷冷地说道:“你不用拐着弯骂我,我确实霸占了别人的人生,但我并不知道这个真相,我以为我就是他们的孩子,这二十多年里我借用了戴春晓的人生,所以我该向她说对不起,我对不起的人只有她,因为我也是个受害者,你明白么?”
“陆先生,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不是一个儿子,没能得到你的满意,但我不在乎,从前不,现在也不。至於张女士的二十多年的培养,如果说一边打一边骂的母亲算是好母亲的话,那我也无话可说。”
陆曼珺站了起来,拿出一张支票放在了陆恒山的手边,道:“这笔钱你可以去查,我没有动过我不该动的钱。你是商人,明白怎样让自己的利益得到最大化,我本身就不受你的重视,你也没有那个必要把我留下来,像我这种桀骜不懂事的女儿,留下来也是个祸害,你不愿意收下可以,那我就每天在家里发疯,反正我什么都没有了,也不要什么脸了,这事儿到最后丢人的只有陆先生。”
陆恒山听到她这番威胁的话,不屑地笑了笑,拿起那张支票,语重心长道:“从俭入奢易,从奢入俭难,陆曼珺,你不后悔?”
“这就不劳陆先生费心了。”陆曼珺紧绷着弦不敢放松一下,和老狐狸的对峙,她占不了什么便宜,但陆曼珺了解陆恒山这种人,长久处在高位之上,又是自负的性格,根本瞧不上一个年轻气盛的人能翻出什么大浪,更别说还是个女人,所以陆曼珺不希望这件事出什么差错,继续扮演着不懂事的样子。
陆恒山看着支票上的金额,颇为意外,道:“这是从哪弄来的钱?找人借的?”
“以前表姐,不,是念之姐她给我指了条路赚了点,现在全给你。”
陆恒山又问了遍,道:“离开陆家,你就享受不到一切好处,以后的工作和吃穿住行全部要靠你,你确定要走?”
陆曼珺笑了笑,对他深深弯了个腰,道:“感谢你和张女士多年来的养育,过些天我会把我的户口迁出去,到时候还得麻烦陆先生了。”
她软硬不吃,惹怒了陆恒山,所以他挥挥手,说道:“走吧,走了就别再回来了。”
张思娜看好戏的心情发生了些微妙的变化,她欲言又止,想劝又觉得不合适,再看那连句话都不敢说的戴春晓,她知道这才是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亲戚,而那个不听管教的陆曼珺就是个连父母都不知道是谁的野种。
算了,劝什么劝,走就走吧,反正到时候还会跪着回来的。
戴春晓崇拜地望着陆曼珺,她居然可以这么淡然的和自己认为最可怕的人说这么多话,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可以做到这一点。
事已至此,都将尘埃落定,陆曼珺拿着自己的行李箱,在管家的心疼目光下,她晃了晃手,轻松地说道:“我走啦,以后想我可以打电话的。”
“你慢点,没事常回家看看。”
陆曼珺笑了笑,回家?这里已经不是自己的家了,也难怪张静茹会心脏病突发,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怀疑起了自己的身世,让人秘密调查了二十年前的往事,在那天她看到了资料后便激动地倒地不醒,还好救了回来,要不然自己可就成了罪人,估计从她那天醒来就已经恨上了自己,认为是自己害了她在生死关头走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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