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紧关上了大门,看了看外面,没有娘亲的身影这才放下了心。

“幸好娘今日不在家里,被她看见了,二姐你定要被骂一顿的。”

宁燕来把剪刀放回了原位,看到破裂撕开的牡丹图,她不知为何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畅快,任劳任怨地埋头绣它作甚?把它送给祖母的话,指不定大姐的路自己也要走一走。

做妾?呸!

整个斜角胡同有谁家姑娘是去做妾的?一向好脸面的爹娘现在怎么不吭声了?这时候就不觉得丢脸了么!

宁燕来笑了,她说道:“娘不会骂的,你没发现她近来很宽待我们么?你出门玩了这么久,都快把自己玩成泥猴了,她就在门口徘徊了半天也没喊你回来,估计是知道自己在家待着会忍不住喊你,所以她提着竹篮去买菜了。”

宁秋回歪歪头,“娘是生病了?”

宁燕来掩唇一笑,明润的眼眸像那弯月牙。

这不是生病,是心虚,她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所以这些日子是在弥补我们,可是晚了,太晚了,姐姐已经到了赵王府上成了妾,最该被补偿的人现在不知道在受着什么样的苦呢。

所以宁燕来自责又痛苦,半个月下来消瘦了许多。

“二姐,你笑得好难看欸,你不是最喜欢吃甜的东西嘛,你快打开荷包吃颗陈皮糖吧,是隔壁的池娘子送的哦,不过她有点奇怪,就带着一个丫鬟和小厮住进了隔壁,梳着盘发的她,怎么不见她的郎君呢?”

宁燕来拍了一下小妹,叮嘱道:“外人的事儿,少惦记。还有你这糖怎么这么多?”

屁股上刚挨了一巴掌的宁秋回不敢不老实,“我跟池娘子要的,她也愿意给呢,她人好好哦,不生气就给我了,还说下次去她家玩的时候带上你呢。”

宁燕来睁圆了眼眸,羞红了脸,一猜就知道自家小妹准没说自己什么好话,咬牙切齿道:“你仔细给我说说,你都跟人家讲了点什么?”

她左看右看,就是不看宁燕来,这样子在屁股上又挨了一巴掌后立刻交代了一切。

宁燕来捂着心口,点着宁秋回的眉心,骂道:“你把我卖的干干净净啊,你姐姐我还要不要脸皮了?都十五六岁的大姑娘了还馋这口甜的,外人能不笑话我么!”

小姑娘面皮薄,一想到隔壁新来的邻居会觉得自己是个嘴馋的,眼前就是一黑。

她揪了揪宁秋回的耳朵,这是姐妹们私下的小动作,在双亲的跟前从不会这样。

宁燕来瞪了她,道:“趁现在娘不在家,你陪我去见见池娘子。”

“干嘛?”

“废话多,要你去你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