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夏安抚道:“不要再哭了,你脖子上疼么?”

宁燕来乖顺地摇摇头,面对闻声赶来的抚琴和王大等人,她执意扶着池夏上马车,丫鬟抚琴在帮衬着,留下王大在周围仔细探查,他谨慎地捡起留在地上的暗器和一枚玉佩,摸了摸玉佩的质地,王大认为之前留在这里的那两个人身份一定不是寻常百姓。

他用手帕包好暗器和玉佩,装进衣襟里准备带回去让池夏看看是否能找到什么线索。

后院里闹出来的波折让牙人郭道明一下子白了脸,他忙声致歉,说道:“王兄弟,这我是真不知道后院里还藏着歹人啊,这铺子已经许久没人住了,东家把铺子托给我负责,之后他们就去了乡下养老了,我不是故意要让你家主子受伤的。”

郭道明心凉了半截,到底是哪个遭天谴的没事躲在后院里害人啊!现在伤了自己的大主顾,生意做不成倒是其次,就害怕伤了和林镖头之间的情分啊!

王大拱拱手,没和郭道明多说,“郭牙人,事发突然,这铺子的事儿我们改天再谈。”

他上了马车,再次对郭道明颔首示意,在听到丫鬟抚琴催促声他驾车离开了此处。

郭道明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神色不安地打量着后院,他也不敢在此多待,万一那恶人又原路折返岂不是会丢了性命?

他双手揣袖,头也不回地乘上马车走了,他总觉得这里阴风阵阵,这家铺子,郭道明决定不收了,东家交给他的银子他哪怕倒贴十几两也得还回去,这次幸好没出什么事儿,万一出个什么人命关天的大事,他这个牙人进了衙门不得脱层皮啊。

郭道明骂骂咧咧,也想着到时候带点什么厚礼去见见池夏,别和她结了怨。

不过走到半路,郭道明忍不住去找了自己的妹夫,和他说起了这件事,他妹夫是个捕快,听闻安宁祥和的桐州出了这桩子事儿马不停蹄地带上弟兄去那铺子查了又查,最终都没找到疑点,所以这件事便搁置了。

王大一改往常慢慢悠悠的速度,他一路上甩了好几次车鞭,让马匹加快了奔跑。

车厢内,池夏打断了宁燕来唤醒睡在一旁的宁秋回,之前郭道明领着她们去了两处铺子,时间漫长,宁秋回打着哈欠就睡在了抚琴的怀里,所以这也是为什么池夏在逛后院的时候身边没有抚琴的身影,她那时留在马车里照看着宁秋回呢。

她睡得香甜,姐姐宁燕来却在无声地流着眼泪。

池夏哭笑不得,这就是点小伤,她又何必如此呢?

可池夏在看到宁燕来滚烫的泪水时,她的心就失去了平静,因为她知道宁燕来的眼泪是为了自己流下来的。

哭了这么久,眼睛不疼么?

池夏这般想着,叹了叹气,干脆把她按到了自己的怀里,小心翼翼地避开她脖子处的伤痕,把长发拨到了另一边,然后抚着她的后背,算是在安慰她。

宁燕来僵硬着身体,是担心自己会碰到她肩头的伤,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兴许是池夏知道这一点吧,一下又一下的后背抚摸,让宁燕来渐渐软了身子,趴在了她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