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檐流淌着雨水, 嘀嗒嘀嗒地掉在了地面上,天色是打翻了得墨汁,满是阴沉。
破烂的旧房里, 女子靠着墙垂着头, 白嫩的脸颊上有着灰尘污浊, 澄澈见底的眸子紧闭,而她窍细的手腕被绑在身后,她昏睡了好久, 直到现在还没有醒来的迹象。
残破的窗框松散地耷拉着,屋外的雨声凝聚在一起, 一声又一声地传到了宁燕来的耳畔,执着地在呼唤着她快点醒来。
雨声吵吵闹闹, 宁燕来阖着的双眸动了动, 似乎有了要醒来的征兆。
当一滴雨水被风送到宁燕来的脸颊时,她缓缓睁开了双眸, 后脖颈的疼痛让宁燕来立刻记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
她不安地寻找着妹妹的身影, 很快就看到了宁秋回躺在不远处的稻草堆上,双手绑在身前,蜷缩着身体不省人事。
宁燕来忍住疼痛,吃力地用手撑着墙壁站了起来,双腿虚浮地走了过去,她小声地喊着宁秋回的名字, 好在妹妹也平安无事, 迷迷蒙蒙地皱着眉头坐了起来。
宁秋回委屈地说道:“二姐, 我头好痛啊。”
“秋秋, 嘘,你先不要说话, 帮二姐解开绳子。”
宁秋回低头一看,顿时吓红了眼睛,宁燕来见状立刻叮嘱道:“不要哭,还有姐姐在呢,先给姐姐解开绳子好不好?”
宁燕来强忍住恐惧带来的颤抖,她也很怕,但还有小妹在身边,她不能乱了阵脚,她得小心谨慎地活下去,她有许多话想要和池夏讲,也清楚的知道父母在等着她回家。
她逼自己快点冷静下来,那些暗卫似乎看管的并不上心,至少宁燕来没有听到外面有人走动的声响,她留意到上方的窗户,兴许可以从那里逃出去。
宁秋回吸吸鼻子,懂事地点点头,她爬起来坐在宁燕来的跟前,小手用力地抠着那打结打得很紧的绳子,到底年龄小,手上没多少力气,没多久便咬着唇哭了起来。
不过宁秋回牢记住二姐姐的话,哭也没有耽误手上的动作,她听着宁燕来的教导,经过姐妹俩的齐心协力,这缠得死死的绳结终於被打开了。
宁燕来顾不上手腕已经被粗糙的麻绳磨出了红痕,赶忙给宁秋回也解开绳子,她速度很快,厌恶地扔掉了绳子,搂着宁秋回抚着后背安慰了几声。
她知道这不是久留之地,姐妹俩说了几句话后宁燕来便走到门口的位置探听外面的动静。
怪异的是,除了雨声她什么都听不到。
莫非那群人已经不在这里了?
宁燕来咬了咬牙,想到那个连续害了自己两次的男子,巴不得他快点去死!
她恨上了郑少明,上一次是差点被郑少明的暗器所伤,这次又被他连累,宁燕来能盼着他好,那才奇怪。
落日时分,宁燕来特意绕了路去了池夏开的那家食肆,想着池夏总是念叨还是抚琴的手艺更让她喜欢,所以宁燕来打算给池夏带她爱吃的那几道菜。
她这一去,抬眼间就看到了正在抆桌子打杂的郑少明,宁燕来认出了这是那日差点伤了自己的男子,顿时警惕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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