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夏捋起袖口,露出窍细的腕子,道:“做点宁姑娘爱吃的。”
“您下厨啊!?”
“很意外?”
春溪忍不住看了看那还在亮着的内室,再次感慨宁燕来在池夏心中的地位。
这可是池家镖局的少主子,虽说镖局不是什么达官显贵的出身,但池总镖头只要去了京城,总能被圣上身边的心腹大太监请去觐见圣上,这样的圣宠整个朝堂找不出几个,谁敢小瞧了池总镖头啊,所以池夏也是被娇宠出来的金枝玉叶呢。
春溪的腹诽池夏不知,若是听见了也不过笑一笑。
再怎么金枝玉叶,也得讨好心上人啊。
春溪过去给池夏打着下手,东厨还有个婆子也在帮衬着池夏,她厨艺还算不错,就是比抚琴差了点,就有了宁燕来想着给池夏带吃食一事。
春溪说道:“夫人,奴婢听杨娘子说您打算上京城去?”
池夏挑起眉梢,斜睨道:“少听她瞎咧咧,我只不过是准备飞鸽传书让我爹来桐州一趟。”
她恍然大悟,早知道杨娘子喜欢骗小孩儿,今儿算是见识到了。
这时池夏才想起那个昏迷不醒的郑少明,拧了拧眉头问道:“郑少明死了还是活了?”
“没死呢。”
池夏惋惜,“还以为死了呢。”
春溪那可是一向听命於池夏的吩咐,作势用手在脖子上比了个手势,池夏失笑道:“没死就没死吧,他是个烫手山芋,先让我爹送回京城再说。”
“夫人,我还听柳娘子说那人大言不惭打算纳您和宁姑娘,这人就是嫌自己命长了呗。”春溪对此嗤之以鼻,好姑娘家家的谁没事去当妾啊。
池夏切着手里的干笋,道:“理他作甚,痴人说梦罢了。”
春溪把手里的鱼从盆子里拿了出来交给婆子处理,附和道:“可不就是嘛!夫人看重宁姑娘,哪会舍得让她受这等子委屈,当妾啊,那就是个任由正头娘子折腾的玩物,碰上好心的正头娘子或许还有命,碰上个黑心眼的,指不定怎么磋磨呢。”
她说到这里,又转了转眸子,对池夏说道:“您打算什么时候和宁姑娘说那件事啊。”
池夏不解地看向她,“哪件事?”
“就是您是池总镖头的亲女儿啊,才不是什么可怜巴巴的寡妇呢,别怪奴婢多嘴,这事儿总得开个口,您俩感情这般好,这事不能再继续瞒着了,万一出了乱子,就不好了。而且奴婢也看出宁姑娘是个倔强有骨气的,到时您不说,岂不是会被宁姑娘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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