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不舒服?”

“没有,床垫和枕头睡起来很舒服。”池思岫客气地回答。

旁边睡个陌生人,就没那么舒服了。

“也是,这两天发生了那么多事,脑子里应该很乱吧?”戴青帮池思岫想到了不错的理由。

“嗯,挺乱的。”池思岫附和,“你怎么也不睡呢?”

戴青已经很多年没跟别人睡过一张床了,不太适应。

“反正也睡不着,要不你详细给我讲讲你的事儿吧,满足我一个吃瓜人的好奇心。”戴青豁出去今晚不睡了。

池思岫有些头疼,如果她真的从头到尾讲一遍,恐怕今晚就彻底没心情睡觉了。

“这么打探别人的个人隐私是不是不好?”池思岫放下自己又僵又麻的双手,侧转身子,面对戴青。

卧室里的深灰色的窗帘遮光性很好,尽管已在黑暗中适应许久,池思岫依然只能看见戴青的轮廓。她应该也侧卧着,面对着她。

“有什么是你尊贵的金主姐姐不能听的?”

池思岫想了想,很现实地说:“考虑到您尊贵的金主身份,付费可以。六千块你觉得怎么样?”

戴青强憋住笑,一本正经地跟她讨价还价:“太贵了,那得是什么样的故事值六千块啊!你知不知道,在我老家,很多人的月收入也就六千块。三千,不能再高了。”

“我的故事保狗血,四千,不能再低了。”池思岫觉得还有议价的空间。

“三千五。”

“你们商人都是这么能砍价的吗?三千八!”

“行吧,成交。”

池思岫没想到戴青答应得那么爽快。如果按照这种标价的交易,她应该很快就能在戴青这儿达到收支平衡。

她给戴青讲了她离开逢春后发生的所有事,当然,略过了她和盛疏庭争吵时,涉及个人隐私的部分。

她一再压抑也按捺不住内心深处反反覆复地想,是她身体的缺陷造成了盛疏庭出轨。所以,如同罗生门中揭露的人性,她隐藏了自己的错处。

当听到池远用皮带把她捆起来时,戴青彻底忍不住了,从床上坐起,示意池思岫别再讲了。

“太气了,你再讲我整宿都别想睡了。”她甚至想出去抽颗烟。

不知道为什么,池思岫虽然对池远失望至极,却并没像戴青那么愤怒。或许十多年来的温水煮青蛙已经让她适应了池远的自私和无耻,以至於他做出多夸张的事也不觉得离谱。

“你看,是不是很狗血?”池思岫淡淡地问。

“嗯,不过你还年轻,人生的路很长,这些恶心人的经历都过去了,未来肯定会柳暗花明的。”戴青面对池思岫盘腿坐着,隔着薄被按住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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