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逢春蹲了好几天了。

除夕当晚,她跟父母匆匆吃过晚饭后就回到了她和池思岫的家里。

那个家里冷得没有一丝人气。

她一直以为池思岫是依附於她的菟丝花,事实上,是她不能没有池思岫。

她人生最充实,最快乐的两年,就是和池思岫在一起的两年。她开始懊恼,自己为什么要胡作非为,把最该珍视的东西弄丢了。

如果在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会像珍惜生命一样珍惜池思岫。

她想着想着,忽然意气风发,开车去了池家。

到楼下后,她给池远打电话,说想见见池思岫。

池远有些无奈,告诉盛疏庭,即便是春节池思岫也没回家。

盛疏庭立时想到了戴青,於是驱车前往逢春。

她自信满满,以为会像跨年那天一样,来了就能看到池思岫。她发誓,这回无论池思岫说什么,她都不会再发脾气。她愿意卑微地讨好她,只求她能回来。

然而她并没等来池思岫。

初一那天,盛疏庭又来逢春了,和除夕一样一无所获。

初二,初三……来逢春守株待兔变成了一种惯性。

她知道,池思岫早晚会来逢春。

可池思岫真的来了,她却差点没认出来。

那个浅粉色短发,化着浓妆踩着七八厘米高跟鞋的女孩,和她记忆中的池思岫截然不同。

乍一看,她还以为戴青有了新欢。

她诧异地目视着池思岫走去卡座,却没敢上前。

不知道为什么,她竟有点害怕。

就好比自己最喜欢的一双小白鞋,被DIY成了五彩斑斓的模样,她已经不确定自己身上的衣服还能不能搭上那双新鞋。

她安静地坐在那,桌上的酒,一杯接着一杯。

她看着池思岫在卡座那和戴青共吃一份海鲜饭,吃饱后补了个妆,和戴青一起站上逢春的舞台。

戴青抱着木吉他唱了首抒情的慢歌,池思岫坐在后面,温柔地看着戴青,跟着节奏敲击着鼓点。

盛疏庭无心欣赏她们的表演,只想着,哪怕是不经意的,池思岫能不能看她一眼。

戴青一共唱了三首歌,直到两人走下舞台,池思岫也不曾朝她的方向稍稍转头。

她的目光仿佛钉死在戴青的身上,其他的一切都无法吸引她的注意力。

锥心的痛让盛疏庭眼眶有些泛红。

她见池思岫回到卡座,一口气喝光了整瓶酒,才足以鼓足勇气走过去。

戴青见她过来微微抬头,用手肘碰了碰池思岫。

彼时池思岫正埋头认真地剪辑着视频。

“岫岫,能聊聊吗?”盛疏庭怯怯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