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廷还在烦心周骁屍体的事情——事发是白天,她束手束脚,只能将周骁的屍体藏在他父母家的床下。
因此,裴玉廷心不在焉地说:“我当然有不知道的事情,比如你怎么被……”
她忽然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便闭上了嘴。
梁幼灵懵懵懂懂:“我怎么?”
裴玉廷心想,让她知道社会险恶也好。便说:“你怎么被楼下的老夫妇盯上。”
梁幼灵听懂了她的意思,却有点不敢相信:“你说姜奶奶赵爷爷要害我?”
梁幼灵发现了端倪:“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裴玉廷:“我进过他们家,他们每天都在写日记。”
梁幼灵“啊”了一声,她觉得入室这种行为很不好,但显然面前的裴姐做这种事轻车驾熟、不以为意。她想听听或者看看那本日记写了什么,但没有日记主人的允许,这种行为是不道德的,因此梁幼灵并没有追问。
裴玉廷也不需要她追问:“他们说,你年纪和他们死去的孙女相仿,耳边还都有一颗痣,他们给你吃……”
裴玉廷看见梁幼灵放下了筷子,便默默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裴玉廷:“吃完再说吧。”
实际上,吃完也没能再说。
两人坐在椅子上默默分完了两盒蓝莓,鉴於裴玉廷家没有沙发和电视,两人一个在餐桌上用笔记本看论文,一个坐在对面刷手机,一时房间竟有些温馨。
——梁幼灵不主动问,裴玉廷又怕她刚吃饱吐了,后面见她忙起来,便没有机会继续刚才的话题。
十一点多,梁幼灵上了床,“啪”得一声把灯按灭。
梁幼灵轻声说:“晚安。”
房间的门开着,过了一会,客厅才传来一声“嗯”。
凌晨两点,是人进入深度睡眠的时间。
裴玉廷蹑手蹑脚地爬起来,在卧室门口看了一眼梁幼灵:很好,没有醒。
她轻轻地拿钥匙出门了。
梁幼灵在床上翻了个身。
裴玉廷觉得最近好像流年不利。
她骑了半天三轮,又来到了断云坟场。
裴玉廷的车依旧停在老地方,但这次她的目的地不是老地方。
裴玉廷把车上装着瓜果蔬菜的塑料袋挪开,露出最下面的麻袋。
她扛起麻袋,麻袋口的系绳有点松,露出了一角电视布。
裴玉廷走到山顶,放下麻袋开始挖坑。
这次挖的时间有点长,她把麻袋塞进去,仔仔细细填了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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