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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幼灵:“这是我邻居,路上遇到了。”

周筱冰听见这句话,心中的怀疑稍稍减弱。她看见医院惨白的天花板,输的液体一滴、一滴灌进身体,像她的心跳,一下、一下。

她的不安从父母的死开始就一直如影随形。终於,在看到哥哥屍体的那一刻达到巅峰。

她知道家里的一些事情,虽然家人不让她接触,但她有着猫一样的直觉——她觉得,裴玉廷是“一样的人”。

这人的出现太过巧合,是陷阱,也是突破口。

她决定孤注一掷。

周筱冰说:“好巧,裴姐是我哥哥的朋友。”

何茗提醒道:“周筱冰,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叫护士?要不要喝粥?”

周筱冰:“我想喝点粥。谢谢你们陪我,我觉得好多了,你们回去休息吧。”

梁幼灵:“你脸色还是好白,不能让你一个人在医院。”

裴玉廷突然说:“我替你们,我比较闲,你们明天还有课。”

梁幼灵:“可是你凌晨也要进货……”

周筱冰:“我不住院,不用陪夜。幼灵帮我问问医生,我是不是打完这瓶吊水就可以走?何茗可以帮我买个糖葫芦吗?有点想吃。”

梁幼灵应了下来,走了几步才想起来有传呼铃。回头一看,裴玉廷已经坐在了病床边,靠近周筱冰说话。

梁幼灵忽然产生了一种怪异的感觉,她便没有回去按铃,而是自己走去了医生办公室。

裴玉廷压低声音,对周筱冰说了三句话——

“你知道你哥哥的事了吧?”

“他最后联系的人是我。”

“但我没杀他。”

梁幼灵领着医生过来时,裴玉廷在站着靠墙玩手机。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梁幼灵觉得周筱冰的神情有些恍惚。

医生做了检查,嘱咐了几句,说可以办理出院。何茗还没有回来,梁幼灵去跑出院手续,便把刚才那点奇怪的感觉抛在了脑后。

送了周筱冰回家,周筱冰扶着门把手,勉强笑了笑:“今天麻烦了,改日请你们吃米线。”

梁幼灵和裴玉廷打车回家,先去了一趟菜场。

裴玉廷问:“晚上想吃什么?”

梁幼灵:“都行吧,我不挑食的。”

梁幼灵和裴玉廷谈过饭钱的事情,她觉得白吃白住不太好,但裴玉廷一直都是“不用在意这些”的态度。

梁幼灵计划着送裴玉廷一个礼物,但这几天观察来观察去,没有发现她喜欢什么——好像有烟瘾,但在戒;好像有洁癖,但能送洁癖的人什么呢?打扫卫生四件套?

裴玉廷挑了几样菜,手机响了。

电话那头的裴玉泽怎怎呼呼:“姐,我去你家吃饭吧?我路过这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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