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廷:“真的不是,如果是,被打的人怎么可能不指认我?”
王开:“那你为什么藏凶器?”
裴玉廷没有回答,她似乎在想一个万全的说法。
王开:“也是因为怕怀疑到你头上?”
裴玉廷看了他一眼:“是。”
王开合上了本子,站起身:“真实情况我们会去调查,如果你有隐瞒或者欺骗,可能导致什么后果你自己想清楚。”
裴玉廷:“嗯。”
王开拔出了录像仪的内存卡,关上录音笔,对做电子记录的同事说:“今天辛苦了,我来上传吧,你先回去。跟外面加班的人说赶紧交接班,都回去休息。”
警察说了声“好”,出门去了。
王开认真读了一遍笔录,目前的证据只能证明裴玉廷帮助毁灭证据,并不能证明她故意杀人。
王开有些头疼,只能先把裴玉廷扣下,明天转交拘留所。
裴玉廷倒是适应良好,该吃吃,该睡睡——甚至还请民警帮忙关店门。
但梁幼灵却有些不好。那晚从警局出来,她没有回和平小区——自家没法住,裴玉廷家被查封。她在警局附近找了个酒店,夜晚辗转反侧,而第二天很早就醒了,怎么都睡不着。
她只好爬起来洗漱,然后坐在窗前的沙发上。
微微有些晨雾,梁幼灵住在二楼,一低头就能看见警局的大门。一辆车驶过来,停在门口。没一会儿,一个警察领着一个女人上了车。女人高挑劲瘦,双手拷在身前,身板笔直,只在钻进车里的时候低了低头。
梁幼灵一眼就认出来,那是裴玉廷。
梁幼灵猜,裴玉廷应该是被移交到拘留所了。但裴玉廷是刑事拘留,梁幼灵没有探视的权限。梁幼灵昨天托爸爸联系了一个云城有名的律师,叫方辞,想来今天律师就能见到裴玉廷。
梁幼灵这下完全没了困意。她还想起来另一件事:章曦联系的修窗师傅今天九点上门。
梁幼灵在酒店吃了早餐,就打车回了和平小区,在家门口等了。
不到九点,章曦从楼上下来,见到梁幼灵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姐姐,早。你怎么在门外等?家里不方便的话,可以去我家的。”
梁幼灵也回以礼貌的微笑:“太麻烦你了。”
章曦才看见裴玉廷家门上贴的封条:“这是怎么了?”
梁幼灵摇摇头:“不知道。”
梁幼灵的视线不由自主地下移,看了一眼章曦的左手臂,一排排平行线一样颜色深浅不一的疤痕就好像独特的纹身。她在心里数了数——比上次见面,又多了一道伤痕。
梁幼灵了解过这种状况,这是自残的痕迹。
梁幼灵意识到自己不该盯着人家的伤疤看,立刻移开了视线:“你下楼来,是修窗师傅到了吗?”
章曦:“对,刚跟我说玻璃不太好进楼道,我下去看看。”
梁幼灵:“我跟你一起去吧。”
玻璃是一整块,确实有些不好搬,几个人想法子把它弄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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