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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换到了另外一辆车上,有车门滑开的声音,她被摔在车座上,有人在她的前排坐下——这个感觉有点熟悉,她似乎又被劫上了一辆面包车。

车子里面没有人讲话,不知道行驶了多久,梁幼灵被抬了下来。

两个人一头一脚地抬着她,走了有一段距离,她被丢在了地上。

地板似乎是粗糙的水泥地,她侧着身子撞上去,因穿着短袖而露在外面的胳膊抆得一痛。

有人解开袋口,拽着她的脚腕把她拖出来,梁幼灵试图发出声音和他们交谈,但没有人应她。

梁幼灵的手腕被拎起来,刺人的麻绳缠上手腕,有人把麻绳抛到高处的横梁上,在横梁的另一端一拉,梁幼灵就双脚腾空,被吊了起来。

梁幼灵使劲挣扎了两下,那头的绳子不知道被系在什么地方,她被稳稳地吊在半空,落不下去。

梁幼灵的害怕是一点点累积起来的。她原先还有一点“或许能找机会逃出去”的想法,但是一路上没有人给她一丝丝可乘之机。

绑架的人都不出声,就让她的心理压力自己被放大、再放大,面对未知的地点、未知的绑匪人数、未知的老板……她脑补出了未知的酷刑,和悄无声息的死法。

——尤其是,她对幕后之人的目的一无所知。

如果那人和她谈判,事情或许还有回转的余地。但是,她就怕是一言不发的死刑——莫名其妙的私刑。

梁幼灵忐忑不安而又愤怒绝望地等待着命运的宣判。她眼不能视、口不能言,只一双耳朵目前还能运转,或许再过一会儿,她被吊得脱力、全身发麻、头脑发懵,这唯一灵光的感官也要被剥夺去。

梁幼灵忍住了没有哭。

她不能哭,哭会消耗体力,她要留着精力,就是留着希望。

梁幼灵丧失了感受时间的能力,也丧失了感受人的气息的能力。她不知道还有没有人在她身边看守,她竭力扼守的清明也渐渐混沌下去……

在这种朦朦胧胧的状态中,她似乎听到了略微遥远的地方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紧接着,有一个电子合成音突然贴在她耳边炸响——

那是一个电子童声。

“Hello,又见面啦。”

梁幼灵的鼓膜和心脏瓣膜一同狂振,她震惊得连酸涩得快要失去知觉的唇齿都开始微微发抖——

是那个该死的、阴魂不散的骚扰狂!

似乎是看出来梁幼灵想要说话,那人把她口中的布扯了出来。

梁幼灵的舌头被布压得久了,有些不听使唤:“你是谁?!究竟想要干什么?!”

她其实知道这两个问题不会有答案。她曾经问过这两个问题,当时,那人说想要她的命。

身旁的人没有再说话,梁幼灵听见,嘈杂的声音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晰。

梁幼灵似乎听见了机器轰鸣的声音,带着人的叫喊,越来越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