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避重就轻,模糊动机,倒是承认了弹珠是他发射的。
也算有点收获,王开想。
裴玉廷:“除了捡弹珠,你没有做别的事情?”
章曦:“没有。”
裴玉廷皱眉:“不对。”
王开也想到了:“你也没有看到其他人进出?”
章曦眼珠艰难地转了一下,最终还是说:“没有。”
他很难去凭空捏造出一个人,因为如果当时还有一个人在场,章曦和他打了照面,两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在裴玉廷回来之前,相安无事得把来过的痕迹清理得干干净净。
梁幼灵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坐在一边静静听着。
王开厉声道:“你有没有清理现场痕迹?”
章曦:“有。”
王开:“为什么要这么做?”
章曦:“我没想把人打晕,但已经这样了,只能装作没有来过。”
王开问到了重点:“你打扫痕迹的时候,有没有见过破碎的玻璃杯?”
章曦似乎在回忆:“好像有。”
王开:“你碰碎玻璃了吗?”
章曦回答得很快:“没有。”
王开:“你到屋里的时候,周骁——就是你打晕的那个男人——他的颈部有没有插着一个碎玻璃?”
章曦想了想:“我记不清了。我就捡了玻璃珠,抆了脚印就走了,根本没有注意那么多。”
梁幼灵忍不住插嘴:“你能有闲心去看死亡威胁信,怎么没有注意被‘砸晕’的人状态如何?”
章曦没有理她,估计是想蒙混过关。
裴玉廷冷声说:“说话!”
章曦哼了一声:“说什么?我看你没有回来的迹象,临走时候才抽出那张纸看了一眼,又不费什么事。”
王开:“玻璃是不是你插进周骁的颈动脉的?”
章曦:“……不是。”
王开意味不明地看他一眼,故意敲了敲手机:“是吗。这是你最后坦白的机会了。”
章曦果然紧张起来:“你什么意思?”
王开:“没什么意思,就是掌握了新的证据。可以和你透露一下,对你——”
他顿了顿,一字一顿地说:“非、常、不、利。”
章曦呼吸急促了几下,眼神掠过裴玉廷和梁幼灵的脸,又转会王开脸上:“我要见我爸妈和弟弟,之后我会交代一切。”
王开:“你之前也是这么说的,说见了裴玉廷和梁幼灵,就能坦白。你让我们怎么相信你?”
章曦:“这次不一样。我见亲人,和他们告个别,不是很正常?”
王开看了他一会儿,似乎在评估他话里的真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