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凶者下手又快又狠,邢冬诚生生捱了两刀,才反应过来去反抗。
——但是已经冲了。
他被酒色亏空、又受了伤的身躯抵不住眼前杀意沸腾的人,他连滚带爬往电梯口逃去,却又被那人从背后重重踹倒在地!
邢冬诚伤口里流出来的血在一路爬过的地毯上蜿蜒,渗进了地毯的深层,仿佛要和屋里的赵溪溪的血迹打擂台。
邢冬诚忘不了刚才的那一瞥——
他看见了行凶者的样子。一袭黑袍黑兜帽,好像死神索命,露出的下半张脸上带着癫狂的笑意,半人半鬼。
那是他亲自请来的通灵大师,冲醉。
走廊旁有一间房门忽然被打开,里面走出的两个人显然是听见了邢冬诚的呼救。
这两个人正是邢春渢和齐蕊。
邢春渢的手揣进衣兜里,看着满地的血迹和狼狈的兄长,只是惊讶了一瞬,旋即冷漠地袖手旁观。
反倒是齐蕊第一时间冲出去,从背后扑倒冲醉,卸了她手中的刀。
齐蕊压着冲醉,转头使唤邢春渢:“老娘浴袍都蹭开了,快帮我拢拢。”
邢春渢:“……”
邢春渢没理她,转身去屋里拿了根数据线,这才在一直没有动作的齐蕊身边蹲下,先是伸手给她拽了一下领口,再把数据线丢给她:“用这个把她绑了。”
冲醉一直老老实实地没有动,服服帖帖地让齐蕊绑了。
齐蕊把冲醉扶起来,问邢春渢:“怎办?”
邢春渢:“先关屋里。”
齐蕊抬起下巴指了一下邢冬诚:“他呢?”
邢春渢:“他们不能关一起,一个关你屋,一个关我屋吧。”
邢春渢走到失血失力匍匐在地的邢冬诚身边,无视他口中喃喃的骂声,使劲把他拎了起来。
恰好齐蕊锁好了冲醉,出了门来,邢春渢便问她:“这个伤口怎么止血?靠岸前不能让他死了。”
齐蕊:“拿浴巾扎一下吧。”
邢春渢和齐蕊两个人把邢冬诚拖到齐蕊房间,齐蕊骂了一句:“咱俩的房间今晚都没法睡了。”
邢春渢:“今晚还想睡太平觉?”
齐蕊叹了口气:“睡不了美容觉,我要是变憔悴了,邢总你会不会被外面的莺莺燕燕迷了眼?”
邢春渢:“……你在瞎说什么。”
邢春渢从浴室拿了浴巾出来,尝试着绑了几下,都不得其法。
邢冬诚已经快失血昏迷过去了,又被邢春渢没轻没重撞了几下伤口,立时眼前一黑,痛死过去。
齐蕊看不下去,抢过浴巾:“大小姐,我来吧。”
她三两下熟练地把伤口包扎起来,又抽出床单,像之前捆冲醉一样,也把邢冬诚捆在了桌子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