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初棠没回头,走去梳妆台前坐下,拿起吹风机,不耐地情绪止不住。姜茗就是生来磨她的克星。
姜茗猛然反应过来。
她没关门。
心噗通噗通跳,只要她一张嘴,就能蹦出来。
姜茗小心翼翼跟进去,“我可以在姑姑这边洗澡吗?”
人要是能气死,盛初棠一定是被姜茗气死的。盛初棠认命,放下吹风机站起来,勉强平复心情,“去洗吧,我去拿睡衣。”
姜茗“哦”了声,乖巧点头,“谢谢姑姑。”
盛初棠没应声,起身出去了。姜茗偷偷再看了她一眼,磨磨唧唧进了浴室。她总说冯露错误意会盛初棠的心意,其实说到底,是她自己不肯也不敢承认,盛初棠对她的纵容。
水缓缓流下,她不敢承认,那就是她沦陷的源头。
没有人再比得过盛初棠了。
姜依月也没比过。
姜茗洗澡出来,盛初棠已恢复了那副温和的模样,和刚刚生气的那个人,也不像一个人。
她已换了睡衣,坐在床边儿上,捧着手机,不知道在回谁的消息。
“姑姑,”姜茗弯着眸子,“我洗好啦。”
盛初棠抬眸,温柔许多,“嗯。”
就看了一眼,立马低头专注在手机上了。姜茗看了她一会儿,默默去吹头发。
吹风机嗡嗡嗡的声音。
和着她的心跳声,仿佛在弹奏别样的乐曲,每一个音符都高兴地跳动。
她和其他人不一样,盛初棠对她,至少比别人亲近。姜茗飞速吹干头发,蹭去床上,鼻间萦绕着盛初棠身上的香味儿,真好啊。
“姑姑…”
盛初棠把手机放在边几上,跟着躺下来,关了灯,“睡吧。”
两米的床,中间还能塞下一个人。
以前…很久以前,盛初棠是抱着她睡的,没有别的原因,因为她怕鬼,有一年回盛家,盛初棠的弟弟装鬼吓她,吓得她晚上睡觉直做噩梦。
那时候有三个月,都是盛初棠推掉戏约,抱着她睡觉。
姜茗鬼鬼祟祟挪动着身子,轻轻翻了个身,面向盛初棠,手臂无意般地抬起来,正要搭在盛初棠身上的时候,盛初棠冷冰冰的声音又响起——
“姜茗,不要得寸进尺。”
她耳朵上长眼睛了吗?她眼睛有夜视功能的吗?骂都骂了,她偏要得寸进尺,姜茗装聋做哑,将手搭了上去。
把盛初棠圈进怀里。
脸埋在她胳膊上,瓮声瓮气说:
“我就想抱着姑姑睡。”
火气又烧了上来。
盛初棠深吸口气,强压下去。
再闹下去,姜茗肯定不会好好睡觉。毕竟姜茗是那种,不让她进来,她就能在门口杵一宿的人。
“你……”
这样抱着我没法儿睡觉。
盛初棠想好说辞,还没来得及说,姜茗挤在她旁边,委委屈屈继续说:“我好想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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