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廷应了声是,斟酌道:“沈冬小姐调查的时候我们已经提醒过了,但她好像并不放在心上。”
大小姐对姜茗小姐有多看重,手底下人都知道。
是以沈冬刚开始打听,他们就有了动作。
但是沈冬并不在意。
也不搭理他们。
秦廷都看不明白这出事儿,沈盛联姻,再正常不过,但联姻的两人不约而同拉上第三人,是什么意思?玩三角恋?
“是吗?”盛初棠的声音无波无澜。
秦廷:“或许是我们态度不够强硬,我们会再去和沈冬小姐交涉。”
“不用了。”盛初棠闭了闭眼。
沈冬。
她到底想做什么。
窗外的风呼啸,掠过树顶,卷起一阵沙沙声。天边黑云沉沉,看着像是要下雨。
盛初棠想抽一支烟。
房间没开主灯,她不喜欢太亮的环境,什么也藏不住。黑色的灯罩下洒落出一小片暖黄的光,她在落地窗前坐下,动手拉上了纱帘。
“帮我,”嗓音哑涩,盛初棠缓了缓,“约她见一面。”
秦廷没反应过来,“沈冬小姐?”
下雨也好,盛初棠想,姜茗走了,这里就只会剩下她一个人,她原本,也该是一个人。
“嗯。”
“好,”秦廷答应得很快,“时间随她还是?”
“随她,”默了默,她补充了句,“尽快。”
盛初棠俯下身,在茶几底下找到一包烟,她不常抽烟,也控制着不抽,怕姜茗跟着学,但是偶尔,在怎么挣扎也挣脱不了的时候,就会想要试着,放纵。
秦廷的声音又响起,遥远又空旷,像催命的符咒,“少爷那边呢?”
盛泽宇。
盛初棠真讨厌这个人啊,她从没有这么真情实意地讨厌过一个人,讨厌了这么多年。
从他出生,到现在。
二十多年,她明明是姜茗眼里万事皆知、万事皆会的姑姑,可她依然厌恶南城的一切,包括她这个亲弟弟。
“跳梁小丑,不用管他。”
盛初棠听见自己凉薄的声音,她也许本来就是这样一个人,以为把姜茗带在身边,那冰凉的血液,就能染上一丝温度。
都是虚妄。
她自然有对付盛泽宇的法子,只是现在,还为之过早,昨晚的事,必须先压下来,叫他吃吃苦头,他在国外自在惯了,养大了胆子,什么样的人,都敢碰上一碰了。
“让听到的人嘴巴放干净点。”
秦廷应是。
电话不多时挂了,其实没什么好交代的,计划浮动,父母用什么样的手段,也断不了她想要集团的心。
盛初棠抽出一支烟,缓缓点燃。
她并不那么喜欢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