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盛初棠没事。姜茗心里几乎乐开花,又不敢告诉徐琪,只能自己偷着乐。关键时候,她还是挺有用的嘛。
医生刷刷写着记录,完事儿从药箱里拿出两瓶药,递过去,“这瓶用棉签沾了抆脖子,这瓶倒在手心热一热,揉后腰,用点力道揉,不要舍不得用力,否则起了瘀更不容易好。”
徐琪接过来,放进包里,“知道了,谢谢医生。”
姜茗和徐琪出去的时候,隔壁已经没有动静了,估计盛初棠已经先走了,她们走出去,冯露等在外面,“小姜老师。”
姜茗微微愣了下,把即将脱口而出的称呼及时咽了回去,“你好?”
冯露颔首,理智搭话:“场务让我提醒您,今天上午暂时休息,上午的戏推到下午,您可以先回去休息,换身衣服抆抆药。”
姜茗心知多半是盛初棠让她来说,也没揭穿,点头,“好,多谢。”
冯露转身正要走,姜茗忽然想起什么,叫住她,“等等。”
冯露转回去,“怎么了?小姜老师?”
姜茗咬了下唇,鼓起勇气问道:“盛老师没什么事儿吧?”
盛初棠不理她,她也不好意思去问盛初棠,又怕刚刚听漏了什么,只好拐弯抹角问冯露。
冯露扬唇笑了笑,“有小姜老师护着,棠姐没什么事。”
姜茗松了口气,“麻烦了。”
冯露点点头,没再说,转身往另一边走,等两人走远,她才返回医务室。
盛初棠坐在桌旁,手撑着额角,听见动静缓慢地抬起头,“走了?”
“嗯,冯露其实不太理解,盛初棠为什么要和姜茗分开走,“咱们也回去呗?”
盛初棠起身,面色沉静,“走吧。”
听到姜茗痛得“嘶”声的时候,盛初棠浑身一僵,心在那一瞬间直直往下坠,坠进无尽的深渊,那一刻,她什么也听不见,只有姜茗的声音在脑海中回旋。
伴着姜依月的痛呼声。
眼前发黑。
那个浑身是血的姜依月,渐渐变成了姜茗。
——姜茗受伤了。
——因为她。
盛初棠撑着额角,麻木地任医生摆弄。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兜兜转转,又变成了这样。
她完全压抑不住心底里涌出来的害怕,身体在无意识颤抖,她知道自己没事,可就是害怕。
她没有办法骗自己,她害怕失去姜茗。
她听着姜茗明明痛得要死,还在强颜欢笑。愤怒从害怕的情绪里挤出来,纠缠着将她淹没。
她明明,她明明,教过姜茗要爱惜身体,她明明教过她的。
盛初棠抬手捂着心口。
那里终於喷涌出来大片大片的痛意,盖过一切,她摆手,终止了医生的检查。
冯露十分有眼力见儿的让医生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