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初棠听见自己嘶哑的声音,“药在哪儿?”
姜茗想退的,但她不知道为什么,脚在地上生了根儿似的,怎么也挪不动。
她抬眸,死死盯着盛初棠。盛初棠偏着头,神情认真,整个眼里都只有她一个人,眸子里溢出来无边无际的心疼。
这样的距离,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她在心疼她吗?她还会心疼她吗?
姜茗抿了下唇,强忍着泪意。
“脖子这里只是看着可怕而已,”姜茗低声说,“不是很疼。”
“是吗?”盛初棠的手指触上去,姜茗下意识颤了颤。
疼的。
“药在哪儿?”盛初棠又问了一遍。
姜茗眨眨眼,吸吸气儿,把眼泪憋回去,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她指指床边的小桌儿,“桌上。”
似乎有一把刀直直插在心上,搅啊搅啊的,痛得盛初棠喘不过气,但她又得压抑着情绪,平静地牵起姜茗的手,带着她走去床边坐下。
姜茗都懵了。
盛初棠拿出药返过身来对着她时,她才勉强回神,不由得打断,“合适吗?”
盛初棠神情自若,低头拆开棉签,“抆脖子上的是哪瓶药?”
“什么合适吗?”
姜茗默默指了指其中一瓶,声音讷讷,“你这样亲近我,合适吗?”
盛初棠没接这句话,微微垂着头,拧开药瓶,小心翼翼地用棉签沾取了药汁儿,抬起头,望着姜茗,“偏头。”
姜茗没动,紧了紧手指,“不要这样,我会心动的,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盛初棠。”
盛初棠的动作有一瞬的停滞,短短一瞬,大约一秒锺,她恢复原样儿,“偏头。”
姜茗抿唇盯着她,她丝毫不为所动,神情淡然,就和以前一样,仿佛姜茗只是个不听话的孩子。仙朱夫
姜茗愤愤,到底没说出什么,乖乖偏了偏脑袋。
盛初棠俯身过去,棉签轻轻印在姜茗脖颈上,那里红了很大一片,姜茗皮肤娇嫩,仔细看,更为可怖。
眉心几乎是不自觉拧起来,盛初棠鼻间抑不住换了几息,心脏被一双大手狠狠揪着,手指颤了颤,她强镇定下来,谨慎温柔地上着药。
她离得近,呼吸有几下喷薄在姜茗脖颈上,姜茗死死掐着手心,才没有露出破绽。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室内寂静。
静得姜茗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她鼻间全是盛初棠身上的馨香味儿,迷迷蒙蒙地,魅惑诱人。
忽然热起来,脖子好像也不疼了,后腰也不疼了,好像那股香味儿萦萦绕绕地勾着她,想要她一寸一寸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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