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个屁。
盛初棠随手从酒柜里拿出一瓶酒,取了只酒杯,在阳台边坐下,怎么想都不舒服,姜茗这个性取向,不知道避一避的吗?住宿舍时也就算了,出来了还要住一起,像什么样子?传出去,还能好听吗?
身上还有火锅留下的味道,仿佛还隐隐沾上了姜茗的气息,有点清冷的乖甜,清冷多一点,乖甜少一点,像她这个人,总是不着痕迹地游离在外。
如果姜茗当初不是执意选择不一样的大学,她还真有点儿担心,她对什么事儿,都不算上心。
盛初棠倒了杯酒,囫囵喝了两口,不一会儿,小半瓶酒就下了肚。她不想去想姜茗,脑袋里面,不知道为什么,全是姜茗。
姜茗刚刚在不高兴。
她在掩饰,但太熟悉了,那几分掩饰根本盖不住。她在不高兴什么呢?因为她打扰她跟陈子瑜的二人世界了?
心口忽然一阵刺痛。
盛初棠再倒了杯酒,长发垂落在脸旁,她抬手,摁了摁心口,居然还在痛。
姜茗如果真的能喜欢上同龄人,不是很好吗?
为什么心会痛?
姜茗会和陈子瑜睡在一个房间,睡在同一张床上。姜茗长这么大,除去姜依月,明明只有她陪着一起睡过。
盛初棠脸色白了白。
她放下酒杯,闭眼,刻意清了清脑海里的东西。
平常很容易做到的事儿,今天做起来有难度。是有点儿不对劲了。盛初棠睁眼,微微垂下头。
姜茗的气息倏然跑进鼻腔里,只一瞬,便什么也不剩下,剩下的全是浓烈的酒精味儿。
熏得她头晕,熏得她理智全无。盛初棠皱眉,眼神一转,桌面的酒瓶不知道什么时候只剩下一个底儿。
她唰地一下站起来,转去浴室,飞速洗了个澡。
她以为可以冷静一点儿,但是没有。热气蒸腾上来,好像更晕了,她环视着房间,好像还能看到姜茗站在这里的模样儿。
她会和陈子瑜在床上做什么?
指甲陷进手心里,后知后觉地泛起痛意。那股痛意一直牵上心口,扯得心脏隐隐往下坠,沉闷而又空荡。
盛初棠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或许是酒精上脑,又或许是痛得难受,她打开门,脚步自动自发地转到姜茗门前。
理智告诉她,现在应该立马转回去。
但她的脑子,好像有点儿醉,使唤不动底下的手和脚。
她抬手,听见有点儿急促的敲门声。
乡下四月底的夜晚,其实还有点儿凉意,尤其这两天,刮起了北风,瞧着像是要有一场大雨。
盛初棠站在门口,风从她肌肤上划过,掠起一阵寒意。
大概三秒的时间,门从里面拉开。
“盛老师?”
是姜茗。
看起来已经洗完澡有段时间了,她穿着睡衣,头发也吹得干爽,丝滑地躺在肩头,一副乖巧得不得了的模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