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的汗水湮进手心的伤口里,火辣辣的疼,嘴角的笑依旧保持着那个弧度,心口痛得麻木,姜茗再度咬了下后槽牙,“我问的不是这个。”
姜南偏头,从鼻子里溢出一个气音,“嗯?那是什么?”
“她的亲人呢?”姜茗眸子沉冷,“你们在哪儿?为什么她在南城?”
姜南没听懂似的,微微沉吟,“那时候我还小。”
不能生气。
这时候生气就是露怯。
姜茗缓慢地换着呼吸,声线沉稳,“你父母呢?她父母呢?”
姜南微笑,意味不明地望了姜茗一眼,垂下眸子,喝了口茶,“我不说是为你好,你执意问,我也不好不说。”
姜茗盯着她,恶心的感觉一度涌上来,她强压下去。
“你猜为什么会有你呢?”姜南放下茶杯,悠哉悠哉地靠在身后的沙发上,轻蔑地瞥着姜茗,“你再猜猜,未婚先孕,孩子的父亲,还是这么个“东西”,谁家会允许这样的孩子出生呢?”
心脏重重地一跳。县逐富
姜茗下意识咬了一下唇。
“小姑姑不听话,”姜南翘起二郎腿,神情似笑非笑,“长辈们,当然会让她知道知道“对错”,你说是吗?”
姜茗浑身一颤。
姜南轻笑着,拉过沈冬,拥进怀里,认真地评价,“小姑姑实在是个烂好人,断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脑袋一阵一阵发懵。
姜茗无意识蹙了下眉。
盛初棠害死了姜依月?
还是,她害死了姜依月?
姜茗有一瞬间觉得呼吸苦难,她迅速换了几口呼吸,没有用,胸口憋闷。
她知道,她是姜依月的拖油瓶。
但她从没想过,害死姜依月的人,就是她自己。
眼前忽然浮现姜依月最后那晚的模样儿,大片大片的血迹,蔓延在洁白的床单上。
鲜红刺眼,衬着姜依月惨白惨白的脸。
姜茗急促地吸气,费尽全力将那些画面压下去,心脏却不受控制地一直一直往下坠,空荡荡的,沉不到底。
“好,”姜茗深深吸气,“二十年前的事,你说完了,现在可以说说,你先干什么,你来找我,总不会是为了让我知道这些陈年往事,而已。”
姜南低着头,把玩着沈冬的手指。姜茗的反应她不是很满意,不过勉勉强强。
“找你自然是有正事,”姜南语调轻飘飘地,听不出当中的意思,“你毕竟是小姑姑的女儿,不管生父是谁,身上到底流着我们姜家的血脉,这么多年,事情好好坏坏,也都过去了,总不能一直养在仇人家里,这很不合适。”
姜茗下意识想反驳,盛初棠不是仇人,话到嘴边,警觉地咽了回去。
呼吸生生泛着疼,但越疼,理智就越清晰。
不能冲动。
盛初棠说过,揣摩一个人话里的意思,得先知道她站在那儿,有什么样的身份,最终的目的又是什么。
“什么意思?”姜茗装傻充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