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斓不太信,“那这事儿怎么解决的?”
姜茗说不上来,颜斓想的事,和这件事本身,到底哪个,比较好应付一点儿。
都不好应付,都恶心。
“她不是那个意思。”姜茗轻声说,“薛磊的事,跟她也没关系,但她可以帮忙。”
颜斓还是半信半疑,“你可别上当,一个薛磊,翻不出什么大浪花儿,但这些人,轻易别招惹。”
姜茗点头,乖乖巧巧的模样儿,“我知道的,谢谢颜斓姐。”
颜斓忧心忡忡,打开平板,继续看了看热搜。果然,如姜茗所言,风向在转变,那些不好的热搜,悄无声息地往下掉,没过多久,就销声匿迹。
姜茗自然也看到了。
冲颜斓微微笑了笑,“您放心吧。”
姜南为了让她知道姜家的势力,一定会有手段,她只需要受着就好。现在是甜头。
这些手段,她也不是不知道。
颜斓神情凝肃,看姜茗的状态,确实不算太好,想想没多揪着这个问题,“我们这边暂时还是冷处理,毕竟薛磊我们还没沟通过。”
姜茗没意见,“好。”
两人再说了几句,敲定接下来的行程,准备暂作休整,就启程回京。
说罢,颜斓又一手手机,一手平板,找人沟通工作。
姜茗靠在椅背上,偏头转向车窗外,安静下来,心绪重新翻起风浪。盛初棠、姜依月,两个人的脸,交织出现在脑海里,一个模糊,一个清晰。
高楼大厦极速后退。
姜茗闭了闭眼。
她很少去回忆姜依月,她以前总是劝慰自己,如果活着,对姜依月来说,是痛苦的,那也不必苛责她把她抛下。
但现在不一样了。
她不能接受,姜依月痛苦的源头,是她自己。这就意味着,逼死姜依月的人,也是她自己。
很让人绝望。
是那种,密密麻麻地,喘不过气儿来的绝望。
尤其加上,盛初棠也在这里面不清不白。
她那么依赖的两个人,她那么不舍得的两个人,一个因她而死,一个……心口倏然一痛,痛得姜茗想不下去。
她甚至,无从求证真假。
盛初棠这么多年,只字未提,她去问她,她又会说吗?她又是抱着什么心态,和她厮混在一起?更不用说,现在又一脚踢开。
眼皮底下泛起潮湿的热意,姜茗轻轻吸气,克制着。
她心里总是愿意相信盛初棠,愿意听她跟她解释,但没来由的,从心底冲出来的直觉,每一句都在告诉她,盛初棠不会说。
她就是那样的人,她什么都不会告诉她。
哪怕她已经知道。
姜茗咬唇,强行镇定下来。
现在不是为了盛初棠伤心的时候,这个事还有太多疑点,一日弄不清姜南想做什么,她就一日要受掣肘。
她在姜南眼里,比只蚂蚁还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