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茗的声音沉稳平淡。
仿佛笃定就是她的错。
逼得盛初棠哑口无言,她想撇开眼,又怕姜茗多想,心口的痛溢出来,整个胸膛处,都隐隐泛出痛意。
她后悔自己当初没有多问两句。
如今让姜茗跟着难过。
“或许,”语调干涩,盛初棠微顿,缓了缓,尽量恢复成原样儿,“只是为了让自己警醒吧。”
姜茗愣了下,“什么意思?”
“我只是猜测。”盛初棠眼神里的情绪沉静,自然地过渡到姜茗眼里,有如一汪泉水,又如深不见底的潭渊,奇异地吸去姜茗所有的注意力。
姜茗点头,“嗯。”
“她的死,绝不是因为你,因为她爱你,她也坚持过要跟你一起走下去,可是她生病了,她做不到。”盛初棠心沉下去,语调轻缓,娓娓道来,带着姜茗跟上了自己的节奏。
她没有正面回答姜茗的问题。
姜茗眨了眨眼,眼睛里面的水珠子,忍不住想掉出来,“抑郁症?”
“是,”盛初棠点头,“被爱且信任的人放弃,那种失望,日积月累,总有一天,就变成了绝望。”
姜茗张了张嘴,眼泪啪地掉出来一颗。
“被放弃?”
盛初棠再次点头,沉缓应道:“有没有你都一样,那件事是丑闻,她善良的做法更是当权者不能容易的错误,所以,茶茶,”盛初棠抬手,手指轻缓地拭去姜茗眼下的泪水,“不是你的错,她只是,对自己相处那么久的,血脉至亲,感到失望。”
姜茗呆呆的,忽然理解不了这句话的意思,“是这样吗?”
盛初棠轻轻吸气,捧着姜茗的脑袋,将她拥进了怀里,轻声肯定,“是,是这样。”
泪水再度涌出来,打湿盛初棠的肩。
姜茗怔怔的,只是掉眼泪。
没有哭声,眼泪在肩上发烫,直直渗进心口的坑里,刺痛得开始麻木。眼泪聚在眼眶里,几乎要跟着跑出来,盛初棠强忍着,仰头拍了拍姜茗的背。
“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姜茗的泪只落了一小会儿,很快止住,贪恋地靠在盛初棠怀里,反拥回去,“我不喜欢他们。”
她的手,搭在她腰间,带起一阵酥麻的痒意,盛初棠不着痕迹地吸了口气,“谁?”
姜茗忿忿,告状似的,“姜家那些人。”
显然已经从刚刚那个情绪里出来了,语气轻快不少,盛初棠微微勾唇,眼睛里漫出笑意,“那你还信姜南说的话?她说我那些你不信,她说是你的错,你就信了,嗯?”
姜茗一赧,声音低下去一点儿,“那不一样。”
盛初棠怕勾起她的情绪,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停留,便没跟她争辩,“好,不一样,茶茶说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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