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楚玉与宁簌对视,温声问:“什么不合适?”
宁簌没回答了,她沉默了一会儿,才问:“你去过那家店很多次吗?”
殷楚玉一颔首,说:“附近的烧烤店,她家的滋味最好。”
宁簌一愣:“附近的你都去过了?”
殷楚玉瞥了宁簌一眼,反问道:“奇怪吗?”
宁簌没管住自己的嘴,她用力一点头,很认真地回答说:“奇怪。”殷楚玉在她的心目中实在是太仙了,她就像是清雅的水墨画,在食物上也得用清淡二字与她相称。辣椒倒没什么不好,只是浓墨重彩到俗气,放在殷楚玉的身上,怎么看都不合时宜。
跟殷楚玉在一起时,宁簌很少去吃烧烤串串,有时候馋瘾上来了,那也是在外面吃了,不好意思将气味带回家中。
殷楚玉沉默不言,宁簌憋了一会儿,没忍住说:“我以为你不喜欢。”
当初不管是堂食还是外卖,都是宁簌一手包办,她处处贴心,还被陈散笑是“忍辱负重”。可那时候的她乐在其中,愿意用最小心、最虔诚地态度将殷楚玉供起来——但现在看来,真的是她在自讨苦吃。
殷楚玉淡淡说:“什么样都好。”
宁簌知道她要说的话,喜欢不是,不喜欢也不是,一种虚无,一种空寂。曾经让她迷恋,后来让她烦恼。酒劲上浮,宁簌心中冒出一些委屈来,她眸中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可怜巴巴地凝望着殷楚玉。而这个时候,殷楚玉无端地笑了起来,她冲着宁簌眨眼,轻快中似乎还夹杂着几分恶劣:“我让你的幻想都彻底破灭了吗?”
宁簌的心神像是被巨锤敲击,她莫名有些反胃,眼前晕眩,一伸手扶住了路灯。
殷楚玉朝着她走了两步,扶住她问:“不舒服?”
宁簌这才反应过来,刚才那句话只是幻听,那个恶劣的殷楚玉是随即幻灭的泡影。而真正的殷楚玉,正拿着纸巾替她抆额上细密的汗水。动作永远比生锈的脑子转得快,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握住殷楚玉窍细的手腕了。灼热的掌心清晰地感知着腕骨,经脉、血肉,像是在这一刻有意识地弹跳起来。她几乎要克制不住埋首在殷楚玉的怀中。
可她没让自己变成一个讨人嫌的醉鬼,她快速地松开了殷楚玉的手,轻咳一声,岔开话题,半真半假地抱怨:“以后再也不喝了。”
殷楚玉嗯一声,也不知道信还是没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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