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她出来的时候,殷楚玉正在客厅里抆汗,像是经历了一场激烈的运动。宁簌盯着殷楚玉健美的手臂眨眼,片刻后依依不舍地收回视线。同样都是死宅,有人自律自制,一身靓丽;也有混吃等死,阴暗爬行。

宁簌在心中哀嚎一阵,片刻后看了眼挂锺上的时间,若无其事地打开了清晨的话题:“吃早饭了吗?”

“没有。”殷楚玉淡淡道,她停顿片刻,问,“你要下楼?”

宁簌:“……”她其实想点外卖,但殷楚玉都这么说了,她只好顺势点了点头说:“对。我想买个烤饼,你要吗?”经过昨天的打击,宁簌终於学会了不再一厢情愿地去替殷楚玉做否定。在听到殷楚玉说“好”的时候,她的心中仍旧掀起一道被风吹起的微涟,可至少不是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了。

“把垃圾带下去。”殷楚玉看着宁簌的背影,又说。

宁簌回眸,跟殷楚玉对视刹那,欢快地应了一声。

她还是有点用处的,才不像被殷楚玉养着的废物点心。

周末的清晨,恼人的汽笛声减少了许多,绿化带上颓然的植物也在难得的清静中支棱起来。

城市似乎变了样,那曾经像妖魔鬼怪般压迫着她、审视着她的高楼也变得可爱起来,房屋凌冽的棱角终於散出一种齐整的和谐美。

烤饼店中有两三个人,不过对方要带一大家子的食物,意味着宁簌要等待至少十五个烤饼的时间。她拿出手机给冒着氤氲热气以至於空气显现出波纹的炉子拍了张照,发给殷楚玉说:“要等等。”

可殷楚玉没有回复。

宁簌抿了抿唇,双目似是看着烤炉,可心神在意识的海洋里尽情徜徉。

殷楚玉在做什么呢?在客厅还是书房?还是工作?

殷楚玉在观景阳台打电话,她朝着前方望去,看到一小截街道,看到如豆点的行人。

“我最近不方便。”她的语气很平静,婉拒想来找她的关仪。

“你那儿不方便,可又不回家来,我想见你一面都难於登天。”

关仪在电话那头发脾气,可殷楚玉无动於衷。一般关仪只有在跟殷之鉴吵架后会想见她,之后就是无休止的对殷之鉴的抱怨。沉浸在这段破碎感情中的两个人没多久能够若无其事地和好,然后进行新的一个轮回。而被迫听那些念叨的她,则是不停地被拽入黑暗的深渊。

关仪又换了个话题:“剧本怎么样了?为什么成君说她不知道进度,难道不跟她进行交流的吗?”她自己是演员出身,后来走到幕后。梁成君算是她的学生,在一众后辈中,是最有灵气的那个,在圈子里小有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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