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簌开口:“事情比较复杂。”
陈散一根手指将餐具的塑料薄膜戳爆,那架势像是在戳宁簌的脑袋。
宁簌说:“我之前不是进医院了吗?”
陈散盯着她,幽幽说:“是,但给你送花送水果的是我,不是你前妻姐。”
宁簌:“哎呀,不是说这个,你听我讲。”斟酌了一会儿,她又说,“医院没有查出什么毛病,我又去了道观,下山的时候附近没车,是突然出现的殷楚玉送我回去的。”
陈散看着宁簌,摆出一副“我听你继续瞎扯”的模样:“她去道观里做什么?跟你一样中邪了?还是给你下降头?”
宁簌:“是,她跟我有一样的问题,肢体抽搐,原因不明。”
陈散挑眉问:“所以你们两个病友的惺惺相惜、一拍即合?”
“差不多吧。”宁簌一脸正色,“跟她住一块儿后,我再也没有发病了。”
陈散:“你把我当三岁小孩?”
宁簌摇头,诚恳说:“那没有,得有五岁。”
陈散懒得理宁簌的“鬼故事”,她没好气地开口,语调中不乏对宁簌的关怀:“然后呢?就这么不清不楚地待一起?以后打算怎么办?就这么当着见不光的存在?殷楚玉也忒不是人啊!以前只是觉得她说话不饶人,怎么现在变成这样呢!”
“没有不清不楚,你误会了。”宁簌跟陈散解释,“她说了,可以把我的存在告诉她的家人。”话题扯到这里,宁簌不免想起早晨跟殷楚玉的对话,她的怨念浮了出来,跟陈散抱怨说,“什么叫我想的话?那见家长时候要怎么介绍我呢?我难道不会觉得尴尬吗?”
陈散的思绪被宁簌绕成了一团毛线球,一时间说不清是宁簌可怜还是她比较可怜。她伸出手指揉了揉太阳穴:“我的大宝贝,你停一停。”她盯着宁簌,问,“你跟殷楚玉,到底是什么关系?”
宁簌不假思索道:“室友啊。”
陈散深吸一口气:“簌宝,你什么时候变成了抽象派?这室友还用得着见家长吗?”
宁簌:“那不是见家长。”
陈散:“???”不是她自己说的?她捂着胸口,要是哪天乳腺增生了一定是被宁簌气的。“你确定,你在殷楚玉家长眼中会是普通室友?你确定,她的亲友不认识你?”
宁簌:“我没见过。”她跟殷楚玉还没有走到这一步,就已经结束了。
陈散说:“可你妈妈知道殷楚玉。”片刻后,又说,“不过依照你前妻姐那冷漠的性格,大概率不会跟人提吧?”
看到宁簌一愣,陈散又心软了,她语重心长道:“簌宝,我不是故意打击你,只是觉得——”
宁簌摇头:“我没被打击到。她的朋友——我没见过的——知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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