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簌:“……”她的眼神乱飘,索性站起身,掩饰性地捶了捶腰,缓解那如涨潮似的浸染身心的情绪。

殷楚玉看着宁簌的腰,叹气道:“筋膜枪在那边柜子里。”

宁簌:“!”哪里需要筋膜枪,她的腰好得很。

但要是跟前妻姐解释这个,似乎又有些不对劲。

好在响起门铃声将宁簌从尴尬中捞了出来,站在客厅中的她一马当先,哒哒哒地跑去迎接她们两个人的丰盛晚餐。

她知道私家菜馆不接受外订,但……殷楚玉除外。

这就是人情的力量。

吃饭的时候两人都很安静,按照前几天培养出来的默契,一个前往书房工作,一个将下班后的咸鱼状态贯彻到底,跟着小猫学瘫倒十八式。

殷楚玉说:“我去改剧本。”

宁簌诧异地看着殷楚玉,前些天根本没有这样的招呼,只是一转身就将自己的身影藏在那扇虚掩的书房门中。

宁簌问:“要到很晚吗?”

她忽然间想起一件事情,她跟殷楚玉住得近,在清醒的时候,不至於听不见殷楚玉回到房间的声音。只能说殷楚玉睡觉的时候,她已魂梦周游九天。她的早睡习惯是因殷楚玉养成的,几乎和她的作息同步,但现在,她踩着殷楚玉曾经留下的步履,却始终找不到殷楚玉的踪迹了。

殷楚玉没说话。

宁簌与殷楚玉对视,像是被她的眼神蛊住,片刻后才仓皇地挪开视线,她轻轻说:“你怎么也开始熬夜了啊。”

殷楚玉眼底的情绪浮动,可像是潮水来得快退得也快。她慢条斯理地回答宁簌:“为了生活。”

意料之外的答案。

宁簌无语。

她的脸上难道写着“好骗”两个字吗?

大概是宁簌眼神中的谴责太明显,殷楚玉改了口:“为了生存,为了抗争。”

宁簌:“……”这不是更离谱了吗?

可殷楚玉的神色不太像开玩笑,宁簌的思维不由自主地发散,难道殷楚玉还在被离谱的梦境追逐,以至於要靠逃避睡眠来对抗那股神秘力量吗?她跟殷楚玉身上的神秘事能发生第一次,为什么不能发生第二次、第三次呢?

她没有梦到奇怪的小神仙了,是因为在梦里手段太粗暴,导致小神仙对殷楚玉伸出了吗?毕竟在她的无数愿望里,同居只是其中一个且只是第一步而已,谁知道是不是连售后都包的一条龙服务。

她有时候的梦境氤氲而又潮湿,像是江南连绵的梅雨季,在醒来后只留下了朦胧的光影和如羽毛搔过的酥麻和颤栗。

这是天意的暗示吗?

殷楚玉是否与她同梦呢?

宁簌的眼神迷离,面色涨得通红,可不管怎样窘迫慌乱,责任感都在刹那间挺身而出,她听到自己飘忽的声音响起:“有什么是我能帮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