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品店还是她当初艺考时,来这里工作赚取房租的那家。
当初庄未绸和老板好聚好散,老板曾承诺她来京城上大学时,如果有兼职需要可以再过来。
后来庄未绸如愿考上戏剧学院,便又来这里。
甜品店里,从员工到环境都是她熟悉的模样,再回来兼职连实习期都省略,倒是十分顺利。
只是那个雨夜给她送伞的女人,庄未绸再未能见到。
庄未绸还记得,离职回到荣城前,她曾拜托同事,将伞留在店中,若女人来取便交还给她。
可当她顺利上了学,重返甜品店时,却发现那把伞还好好地留在店中。
同事说没有人提过伞的事,更无人主动来取过什么。庄未绸思忖对方不认识女人,所以未能归还也是情理之中。
但是她回来的这几个月里,也未能见过女人的身影。
若不是阴差阳错错过了,那便是女人再没来过。
可是为什么呢?雷打不动每晚都来买甜品的人,难道是忽然吃腻了,不喜欢了?
不到一年时间,店面的营业时间改成了二十四小时,店里甜品添了几种新的款式,还有应季水果做的限量造型系列。
可女人没能尝过。
庄未绸深觉可惜,却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可惜什么。
伞没再放在店中显眼的位置,而是留在庄未绸的员工柜里。
偶尔庄未绸摸摸伞柄,才能确认那个雨夜并非她的凭空臆想,而是真实存在过。
不知不觉已是年末,双旦将至,店里的装潢也染上节日氛围,室友提醒的雪於夜半如期而至,乱琼碎玉铺在店外的石阶上,倒是很美。
庄未绸欣赏了一会儿,便听见门口处的风铃作响,有客人推门而至。
来人的面容被包在口罩之下根本瞧不清楚,但依身形也能辨出,与之前常来的女人不同。
她戴着帽子,灰色的呢子大衣之内搭着一件轻薄的蓝灰色羊毛衫,领口裹住莹白窍细的脖颈,下沿收在修身的针织裙中,腰肢被一条细皮带扎着,腰带上还挂着一块小巧的冰蓝翡翠坠子。
她身形高挑,脚上踩着一双平底靴,却还要庄未绸稍稍仰头才能对望。
口罩之外,那一双眸子浅淡又冰冷,好似被冻了一层细霜,与这个世界完全隔绝开来。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