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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秘书终是没忍住,赞道:“殷总深谋远虑。”

这不是恭维话,而是由衷的钦佩。

可她心念一转,又升起思虑。

殷总为什么要对她一个秘书掰开揉碎地解释这些呢?

她自认与殷却然工作两年,对殷却然的行事风格也算有所了解。

这位面上和和气气,手腕和魄力都高人一筹的年轻总裁,从不做多余的事。

“老板,您教我这些道理,是为什么?”方以蓝想不通,便壮着胆子问出来。

左右她的心思也瞒不过殷却然,不如坦诚一点。

殷却然料到她有此一问,眉眼弯起一道弧度,笑意浅浅晕开在眼尾。

“方秘书以前跟着我母亲,现在又督促协助我,算下来,在殷氏的时间比我还要久。”

方以蓝有些惶恐,正犹豫着如何开口,却见殷总将手一抬,制止了她。

“方秘书对殷氏的期许和责任与寻常员工不同,这我清楚,私下里我妈妈对方秘书的嘱托,我也猜得到一些。”

“所以,对於方秘书的工作态度我没有异议,甚至……”

殷却然斟了杯茶,将话题继续:“甚至希望方秘书能再费费心。”

方以蓝不明所以,蹙着眉望向她。

“我身体不太好。”殷却然毫不避讳:“能撑到哪一年哪一天,我心里没底。若是几年后小瑢接手,还希望方秘书能帮一帮她。”

工作上的筹谋她游刃有余,但生命的长短她控制不了。

所以她才会提前嘱托方以蓝,让方以蓝渗透进港城项目的进程中。

如果可以,殷却然只希望她能给小瑢多铺一铺路,不让妹妹太辛苦。

方以蓝听她这份像是遗言一般的交代,鼻尖泛上一阵酸楚。

像殷却然这样的人,昆山片玉,卓尔不群,在豪门世家这些继承人里也是优越拔尖的存在,万里挑不出一个。

偏偏身体孱弱,提早站在生死的边缘,随时都有被死神拖走的可能。

都说天妒英才,确实不假。

“怪我,话扯太远了。”殷却然将茶杯递了过去:“方秘书别见怪。”

她虽这样说,但递出去的茶才是实在,方以蓝慎重地接过杯子,双手捧着喝了一口,才道:“我明白,殷总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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