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却然没在意,引着庄未绸一路往包厢的方向慢慢地走。
会恢复是真,腿脚使不上力也是真。
她这几年……身体垮得厉害,得一点一点调养。
之所以不拄着,只是想身体力行地告诉庄未绸,她的健康没问题。
身旁,有一只手悄然托住殷却然的手臂,她侧目,正见庄未绸的头扭向另一边,手却将她扶得安安稳稳的。
笑意无声,自唇角溢出。
“包间里有影音设备,你无聊的话,可以看看。”
“好。”庄未绸应得很快。
两人并肩而行,中间却隔了一条不宽不窄的缝,有阳光透过,空气里的细小尘埃被照得无所遁形。
殷却然不动声色地朝女孩那边挪了挪,又开口:“我以为,你还会有问题问我。”
她声音很低,带着一点历经沧海的哑。
庄未绸没听清,将头扭回来,问道:“什么?”
殷却然却没重复,顺着自己的话说:“我以为你会问我,我提起的那个姑娘是不是你。”
对庄未绸上心不是一两天,从前她有诸多顾忌不能靠近,那段不可言说的过往,更是给她套上枷锁。
有苦不能诉,是为庄未绸,也是为自己的私心。
记事本顺利送到庄未绸手里的那一刻,她心中的困兽终於突围,多等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所以她走到庄未绸面前,以自己最真实的面目。
既往不论,殷却然只想要一个与庄未绸重新相识的机会。
可几年过去,女孩也与从前很不同,她开始什么都藏在心里忖度,不会事无巨细地告诉殷却然。
偏偏庄未绸思考的那些误区,是殷却然碰不得的。
只好以自己的方式引导,既然庄未绸不问,那她便主动将话挑明。
“是你。”殷却然没等到庄未绸追问,自己选择坦诚。
她不说话,周围又沉静了下来,只剩下交错的脚步声。
再次算错,庄未绸什么都没说。
话已至此,再多的,殷却然不敢尝试,她今天已然有些冒进,若是将庄未绸吓跑,那便得不偿失了。
至包厢的路程并不远,中途,不知是谁提速,眨眼间便到达目的地。
门口,殷却然帮庄未绸把识别信息录入好,没再提之前的话题。
庄未绸倒没她表现得那样淡定从容,之所以一直没吭声,是因为她脑子卡顿了。
她这么多年只对一个人动过心,那个人当时一直有意避开,致使她灰心过一段时间。
后来两人闹得不愉快,年少的冲动劲儿也逐渐扭曲,磋磨到今日,只剩下一股执念。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