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仙门从什么时候起,知道洇然身怀神骨的?”
“又是从什么时候起,算计好让她为了仙门献出生命的?”
“殷总,你也打算为了殷家鞠躬尽瘁到你生命的最后一刻?”
“你就没疑惑,殷家为什么对你的身世百般遮掩?”
殷却然眼尾添了抹冱寒,视线没离开片场吊着威亚的姑娘,话却是对宁如棠说:“这些事,宁家家主已经提过,宁总就没点新鲜的?”
宁如棠嗤笑:“好啊,那就说点新鲜的。”
她似乎了解殷却然最近的调查进展,“给殷总提个醒,从自己的病上查查如何?这一代查不倒,就再查查隔代的产业么,总有破绽。”
这个隔代,当然是指殷家祖母那一辈。
殷却然恹恹地垂下眸,心中却留了个疑问。
法布瑞氏症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难不成这其中还有隐情?
既然宁如棠给她指引,那她深入找找答案也无妨。
只是……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宁如棠也将注意力放在片场的戏份中。
“怀璧其罪,想利用洇然的又何止仙门?”
她借着剧本隐喻。
“只可惜,仙门没有驾驭神骨的能力而已。”
“所以我想知道,如果洇然一早晓得自己有救,还会不会为仙门卖命。”
“我也想知道,洇然事先知道仙门的利用,会不会反叛仙门?”
“剧本没有答案,毕竟人物没得选就死了。”
“我想从殷总这里找找答案。”
殷却然勾起一个漫不经心的笑:“那我恐怕要让宁总失望。”
她不是洇然,也没什么神骨。
“殷总可别急着下结论,我还等着后面的好戏呢。”
好戏会不会演,殷却然不清楚,她懒得与宁如棠虚与委蛇,全神贯注去欣赏庄未绸的表演。
第一次接触打戏的女孩动作干净利落,飘然若仙,外加有妆造加持,远远看去还真能瞧出一丝神性来。
下一秒,女孩投来的视线却令殷却然僵了动作。
她跟着宁如棠进来,心里又装着事,早忘了自己戴口罩的细节。
刚刚与庄未绸的目光对上,殷却然不清楚,女孩有没有看清她的面容。
然后……意外就发生了。
道具的灯光太刺人,女孩离得太近,眼睛受损,根本没注意到她的长相。
车里,殷却然一面关心女孩的眼睛状态,一面思忖,记事本最初的告诫,到底为了帮她隐藏身份,还是有其她的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