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几日,庄未绸总能见到女人的身影, 联系也频繁起来。
体温逐渐恢复正常的女人, 似乎不再忙於工作,整个人都清闲起来。
庄未绸去甜品店值班, 女人便在甜品店点份甜品, 静静扎在角落陪她。
庄未绸去自习,女人便拿本书看, 一呆就是好几个小时。
这在从前, 是庄未绸想都不敢想的美事。
祝却瑢在第四日风风火火地赶来,与庄未绸互相瞪了半晌, 把到嘴的难听话咽了回去。
谁也不让着谁。
庄未绸当然知道,她一个外人不该干涉太多,可就是害怕女人受了委屈。
那天女人哭得她心疼,每每回忆起都酸涩难忍。
她把过错算在祝却瑢头上。
“没事。”殷却然对鼓着脸颊的女孩盯了几秒, 捏捏她的脸。
离开时, 祝却瑢像是打了场胜仗,下巴快扬到天上。
也不知道得意个什么劲儿。
随祝却瑢离开不久, 女人又折返回来,面上瞧不出任何异样。
庄未绸不清楚祝却瑢私下又说了什么,课本上的知识点入了眼却没停留在脑子里,忍不住问:“祝却瑢是不是又气你了?”
殷却然被她逗得一哂, 摸摸她的头说:“现在只有我气她的份儿。”
这倒是实话。
祝却瑢犯浑的时候, 殷却然总有拿捏她的办法。
反过来,祝却瑢束手无策。
“与其在我这儿耍横, 不如回去和家中长辈商量,要不要接手殷家和祝家的生意。”
女人六亲不认,收了平日里的和煦温润,举手投足间,是在商场上那副应对竞争对手的威凛姿态。
不知为何,祝却瑢在她面前,竟然觉得发怵。
“我、不、接!”她咬着牙硬撑:“你真有本事,不如就把我绑去做殷家和祝家的傀儡继承人!”
殷却然依旧是风轻云淡的表情,“随你。”
眼见自家姐姐要离开,祝却瑢慌忙拦住她:“姐,你到底发什么疯?!”
殷却然被她那一声“姐”触动,停顿两秒,道:“只是想通了而已。祝却瑢,我不欠你的。”
母亲们再愧疚,还是选择瞒下她的病,若非意外,她到死都换不来一个真相。
祝却瑢也是受害者。
无论殷千璃和祝映如图谋什么,又为这个亲生女儿铺了多远的后路,都不能抚平那些年忽视带来的伤痛。
她也是可怜人。
但这份亏欠,轮不到殷却然来背负。
“殷家掌权人的位子,你若想要,靠自己去争。若不想,那就交给殷家长辈做决断。”
都与她无关。
“那你呢?”祝却瑢忿忿:“你受了母亲们这么多年的照拂,就打算推卸责任,从此当甩手掌柜?!”
“我?”殷却然轻笑一声:“我在等一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