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触及那伤口,女人便转过身来,与她面对面。
胸衣包裹下,掩住零落的花瓣,小腹一侧也有。
殷却然的皮肤这样白,衬得两肋更加突出,皮包着骨,隐在衣料之下竟是如此嶙峋。
“这就是你所谓的调养?!”庄未绸忍不住责问:“殷却然,你……”
你怎么照顾自己的啊,就不能待自己好一点吗?
凭白叫人心疼……
她话未尽,喉咙已经酸得说不出话。
殷却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是解释还是安慰,最后只得将她圈进怀里。
庄未绸调整了下情绪,从殷却然怀里退开,催她:“我给你准备睡衣,先去洗澡。”
她心里有太多的疑问,还得仔细捋捋,才能同殷却然交流,否则怕是又要被敷衍。
殷却然想要帮庄未绸抆抆眼角的湿润,却被庄未绸躲开。
女人似乎说了什么,庄未绸左耳进右耳冒,根本没过脑子。
“快去。”她推推她,视线却没与殷却然对上。
“别瞎想。”殷却然对她道。
庄未绸胡乱点点头。
可是思维不受控。
她共情力强,最近拍的又是悬疑剧,沉在角色里的时间长,所以殷却然洗澡的这段时间,各种版本都被活跃的脑子编出来。
等殷却然出来,就见庄未绸拿来一条自己没穿过的睡裙塞给她。
“我有话想问你,不方便的,你可以不答,但要保证不骗我,可以吗?”
殷却然对着短一截子的睡裙足足愣了半分锺,欲言又止。
庄未绸:“怎么了?”
“我刚刚……”殷却然委婉道:“给你的密码打不开行李箱么?”
她行李箱的密码是庄未绸生日,这么多年都没变过,总不至於弄错。
果然,庄未绸一脸茫然:“密码?什么密码?”
殷却然叹了一声,自己裹着浴巾去拿衣服。
再换好出来,庄未绸正坐在沙发上发呆。
殷却然也坐下来,先坦白。
“之前同你说起过,我的病相对罕见,现今治疗技术不算完善。”
“身上的刀口,是这几年大大小小的手术。”
“手术都很成功,不用担心。”
“我现在好好地坐在这里,不至於……”
不至於为了有没有明天发愁。
“最近的调养只是常规治疗,等各方面体征稳定些,就不会再调理。”
她尽量说得简明,语气也很淡,好像在聊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