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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斯年:“我要是把你当消遣,还需要在这跟你讲道理?”

“讲道理?”晏新知感觉自己听了个天大的笑话:“徐斯年,你什么时候占理了?!”

“……”

两人吵半天都没吵到点子上,程驭听着都难受。

她转身问庄未绸:“你和殷总也这么吵架?”

谈过恋爱的都说,吵架是家常便饭,也是两个人磨合的过程。

不吵架的才不长久。

程驭还没正经谈过,不知真假,虚心向庄未绸求教。

庄未绸摇头。

殷却然和她都是喜欢有问题直接去反思去解决的人。

年少的时候,遇到分歧,殷却然包容她居多。

后来再相见,她没认出她,想尽办法拒绝她。

殷却然气得狠了,也没对她说重话。

只是片刻后,庄未绸又几不可查地点了下头。

那次,殷却然彻底消失之前,曾指责她德不配位还毫无自知之明……

当时庄未绸被骂得伤了自尊,也没能吵起来,之后两人没再交流过,庄未绸有些迷失,好几年卯着劲儿证明自己。

程驭注意到她的小动作,正待追问。

屋子里的声音又拔高一度。

这回终於聊到感情了。

一个说,咱们才谈多久恋爱,得按天算,这时候聊未来简直是小孩子过家家。

另一个说,徐斯年,你少讲你冠冕堂皇的大道理,你不喜欢我,上床纯属意外,直说有这么难吗?

“那你有多喜欢我?”徐斯年反问:“咱们不就是在床上培养的感情?”

这话就太伤人了。

庄未绸心忖今天怕是没办法聊后续工作,准备对程驭告辞。

哪知程驭又问:“你和殷总是什么时刻,什么场景确定彼此感情的?”

庄未绸清楚地知道自己动心的时刻,却不清楚殷却然的。

不过程驭的疑问,正好给她提了醒,殷却然反反覆复对她念叨记事本的事,是不是在变相提醒她,她也很早对她动心?

所谓自证,是她当年的剖白,留在记事本中,经过时间的检验,传达给现在的庄未绸。

那么,江阕的臆测便是无稽之谈。

想到这,庄未绸连导演的问题都草草敷衍,抓紧回到自己的车上。

果然,记事本里有当年姐姐的回应。

怪不得女人反驳她,原来那时候没说出口的话,都被记录在折叠时光的记事本里。

殷却然说喜欢她。

殷却然希望,她可以不为过往遗憾。

怎么不遗憾呢?

早知她们两情相悦,庄未绸当年一定能够更主动更勇敢,不会心灰意冷,放任殷却然在她的世界消失这么多年。

当年的殷却然说,只要天不阻我,我一定会坚定地站在你身边。

可庄未绸却想告诉她,天意如何,干她什么事?

生老病死,误会磋磨,哪一个不是阻碍?

稍有不慎,就走上殊途。

纵使隔着身份,隔着病痛,她还是想要她,哪怕只拥有片霎。